可不管她如何作想,这次的拜会仍然很顺利。快结束时李炎被一道急奏叫走了,大概是有什么大案落定,徐昌平夫妇随后对她辞行。
徐宝象还是送了他们。
待出了殿门,徐昌平便道:“夫人千金之躯,不敢再劳动,就到这里吧。”
“那你们保重。”徐宝象语气不振。
好歹是在家里待过的人,张氏到底看出了她脸上的不高兴,忙劝慰道:“……姐儿,我们刚才说的那些您别介怀。”
张氏讪讪地笑:“不过是说说话,陛下怎么高兴就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原本什么都没有,如今全都仰仗他过活。他要是开心,你那点委屈自然也就散了。他要是不高兴,你也讨不了什么好。”
那如果是这样,她不去讨这个好就是了。她固执地想。
本来凭白被揭了短,就已经不太高兴了,徐宝象此时却被她说得心更堵了。她对他们始终存在着隔阂,怎么现在忽然还要像蚂蚱一样地捆绑着,荣辱与共。而一想到李炎也火上浇油配合着他们玩笑,徐宝象只觉得伤心,一时摔手负气道:“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管不着!以后你们再这样说我,也千万别让我知道,就当我是个死人。”
“是我们错了。”张氏一味赔着不是,可越看她那样子越是着急,又怕她年纪小不懂事,惹出什么事端来,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可陛下万万没有不对的地方,您是新宠,他能百般迁就你,可若是日子长了……”
徐宝象气得没听完她说话就走了,回到内室一头扎到暖阁里,也只是空落落的呆坐着。没过多久,刘细娘就撩帘和她说陛下来了,让她过去-
李炎正躺靠在进门小厅的一张长椅上,大概解决了一桩大事,目色间疲惫却安和。他看到徐宝象来了,便朝她招了招手。
徐宝象接过刘金刚端上来的茶,走到他面前蹲下来:“陛下开心吗?”
“嗯。”
“那个侄女很漂亮吧?”
李炎笑笑不说话:“嗯。”
徐宝象脑子嗡地一声,立即滚落下泪来:“那我就腾出地,让她进来伺候你吧。”
李炎连忙放下了茶盏:“不是,朕没见过她啊!看都没看过。我就这么闲,什么阿猫阿狗都来见一见?”本来只想逗逗她,哪里见得她这样,“只是听说有那么一号人,随口胡说的。”
“是啊,你要是有那么闲,你早就见了呢!”徐宝象一边呛着气,一边哭道,“恐怕把能见的都见了吧,不能见的也都让她们拿着牌子等着,有我什么事!早就把我赶出去了,韦惠妃伺候你那么多年,都被你一脚踹走了,我现在不要你赶,我自己就能走。”
“又提这一茬,白白地给自己找什么气受。朕是待她们不好,那朕待你呢,朕待你好不好?”李炎下了长椅去抱她,“好了好了,不生气好不好,先让我抱着睡一会,起来随你怎么闹都行。”
“你去抱她们不好吗。我又不是阿猫阿狗,你想抱就抱,不想抱,就丢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