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山很生气,可是却拿李婉桃没有任何办法,这个小姑娘固执的时候是让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哪怕罗山怎么求她,她都不肯松口。
李婉桃不肯退婚,罗山得了甜头后更是无法放手,所以他更加关心戚妄的病情,如果戚妄一直都是傻子的话,即便李婉桃嫁给了戚妄也没有关系。
一个傻子又怎么能知道男女之间的那点儿事儿?李婉桃对他不是没有感情的,不过是迫于无奈才嫁给戚妄的,只要他们同处在一个屋檐下,李婉桃就算跟他没有名分,那也是属于他的女人。
第958章 傻子大伯哥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戚妄好不了的前提下,如果戚妄好了的话,他若是对着李婉桃说些甜言蜜语,把人给哄了过去可怎么办?
所以罗山十分紧张,想知道戚妄的情况到底如何,他究竟能不能好起来。
对着外人张九芹自然会隐瞒的,不过罗山是自己家里人,张九芹觉得没有隐瞒他的必要,更何况他一直担心戚妄的身体,如果知道戚妄能好起来,他一定会高兴的。
“刚刚那些话都是对外人说的,我告诉你,你别出去跟别人说,医生说你表哥恢复的很好,脑子里的血块在溶解,估计过一段时间就能直接被吸收了,到那个时候,他就能好了。”
张九芹不是医生,那些专业名词记得不太清楚,不过关键的那些解释她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因此把医生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在张九芹对罗山说自己能好起来的时候,戚妄并未拦着张九芹。
以戚妄的眼力,自然能发现罗山的一些变化,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罗山现在跟李婉桃之间应该已经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之前罗山对待他们母子的态度其实是有些生硬的,偶尔看向他们目光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浓浓的憎恨之色来。
然而这次回来他的态度却发生了一些变化,偶尔看向他们两个时候的目光——尤其是在看向他的时候带着一些高高在上的蔑视之意。
罗山这人自卑又自大,内心敏感,心眼儿极多,别人明明对他好,可是到了他这里,却能曲解出无数的意思来。
就像张九芹,她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罗山的事情,甚至已经尽最大可能地平等对待两个孩子。
不过原主到底是张九芹的亲生儿子,而且他跟张九芹很亲近,有什么话都会直接说,而罗山却像是个闷葫芦似的,什么都不肯说,得让别人猜测他的心思。
所以张九芹对待两个孩子的态度有时候是不太一样的,而这却成了罗山口中张九芹偏心原主这个亲儿子的铁证。
像是罗山这样的人戚妄见的多了,旁人对他一万种好都没有用,只要他认定了对方没安好心,那自然就不会记得对方一丝一毫的好。
且不说张九芹从未偏心过原主,就算是人家偏心,那不也是天经地义的么?原主张九芹的亲儿子,对这个母亲尊敬又孝顺,那份心是十成十。
而罗山呢?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拿出一颗真心来对待别人,又怎么能要求旁人对他实心实意?
戚妄并不想分析罗山的这些心理,也不想说是因为他小时候受到了继母生父的伤害,所以才对人如此戒备,又或者像是一些‘圣母’所言,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原生家庭的错,因为他小时候过得糟糕,性子纤细敏感,就得要用百分百,甚至百分之一千的真心去呵护他,温暖他。
对这种言论,戚妄向来嗤之以鼻,他并不否认原生家庭对一个人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小时候受到的伤害也确实会影响一个人的性格。
但是受了伤的人去憎恨伤害自己的人这没有问题,但是那将他拉出泥潭的人又有什么说?
仅仅因为对方没有做到他所想的那种百分百的对待,因为人家的好没有到达他的衡量标准,所以就不肯付出真心,并且恨毒了对方,一有机会就要反咬对方一口。
这样的人已经不配称之为人了,说人渣都侮辱了人渣这个词汇。
罗山听到张九芹说戚妄已经在慢慢恢复健康,只要按时吃药,再过不久就能彻底恢复了之后,他的脸色刷得一下变了,脸上的神情有些难看。
张九芹看到他这个样子,却依旧没有多想,只是以为他身体不舒服,便关心地问了一句:“小山,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带你去村卫生所看一看如何?”
罗山嘴上说着自己没事儿,可是心里却觉得张九芹是在故作好心。
戚妄有病就带到县里市里去看,他有病不舒服就只配在村卫生所看病,既然做不到一视同仁,何必摆出那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来?简直让人作呕。
“没什么,舅妈,我只是胃里有些难受,我不吃了,回房间躺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罗山起身急匆匆地朝着屋子去了。
张九芹忧心忡忡地看着罗山远去的背影,只觉得这孩子越大跟她这个做舅妈的心就越远了。
“等下我还是去叫大夫过来看看的好,就算是小病也不能拖,拖成大病可就麻烦了。”
戚妄冷不丁地突然开口说道:“娘,小山好像很不高兴我能好起来。”
听到戚妄所说的话之后,张九芹愣了一下,随即开口说道:“你瞧你这孩子说的是啥话,小山跟你从小一起长大,对你是最好不过了,他怎么会因为你病要好了不高兴?他只是身体不舒服而已。”
张九芹毕竟疼了罗山那么多年,对他比对亲儿子也不差到哪儿去,所以戚妄说罗山不大高兴他病好的事情,张九芹并不行行,只说是罗山身体不舒服,才会如此的。
“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是好?这些话你在我跟前说也就是了,可不许当着小山的面儿说啥,他心思重,会当真的。”
张九芹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罗山的心理健康生怕伤害到他,毕竟他年纪小小就没了娘,亲爹又是那个样子,张九芹怕这孩子想得多,自己钻进牛角尖去了。
只是她这一番苦心却并没有被罗山记在心上,反而成了一个个强有力的‘佐证’,让罗山自己理所当然地憎恨上张九芹。
戚妄也知道既定印象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不过没关系,他有耐心,罗山既然已经迈出了那一步,早晚都是会露出马脚来的。
他哦了一声,满脸困惑地嘀咕了一句:“咱们刚回来的时候他不都好好的吗?还跟秦叔叔有说有笑的,甭提多有精神了,这一会儿功夫就难受了吗?这病来的还真有些奇怪呢。”
这番‘自言自语’落入了张九芹的耳中,却让她心里面生出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来,仔细想想之前罗山看着确实不像是有病的样子,结果人家前脚刚走,他后脚就病了,而且还是在自己说了戚妄病能好的前提下……
他真的没有其他的什么心思吗?
这么想着,张九芹有些坐不住了,她想了想,烧了一碗红糖姜水,端着去了罗山的屋子。
只是当她准备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却发现房门被人从里面给拴上了。
张九芹愣了一下,心里面有些沉甸甸的,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扬声喊了一句:“小山啊,我给你煮了红糖姜水,你喝上一碗发发汗,兴许身上就能松快许多了。”
她一连喊了几声,屋子里都没有人应声,直到她又用力地砸了砸门,敲了大约有七八下之后,罗山的声音方才从房间里面传了出来。
“舅妈啊,你别忙活了,我想睡一会儿,等下我自己就能好了。”
“那怎么能行呢?你要是真不舒服,我带你去看医生,咱们都是大小伙子了,可不能讳病忌医,明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