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山气不过,又狠心给关了,班上当即哀嚎一片。
嗷什么嗷,再嗷一个信不信我一拳一只嗷嗷怪!向云山舞拳头,都给起来,起来!去走廊站队准备做操了!一会儿多用力蹦蹦,我看还有谁喊冷的!
又嘀咕:给你们烧水喝都不够啊,挑三拣四的
做完早操回来,李睿渊当即冲到讲台饮水机抢了热水,往喉咙里猛灌几口,龇牙咧嘴:卧槽了,你们刚才看见外面那些树了没有,一夜之间,树叶全没了,太牛逼了。
达锦文笔尖不停,搭话:我看天气预报显示,过几天甚至还会下雪。
这才11月就下雪啊。这下李睿渊彻底惊了,直呼666。
他瞥见正在交作业的温雁晚,忽然想到什么,嘴唇动了动,扭捏,干脆先凑到达锦文旁边,小声:那个,班长啊
他视线瞄一眼四周,确定没有第三个会听见,这才小心翼翼地道:最近温家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达锦文放下笔,他抬手扶了扶眼镜,你是说温雁晚那事?
李睿渊一听这开口,就知道达锦文肯定早就知情了,张张嘴,正欲追问,达锦文忽地抬手。
打住,达锦文重新握笔,想问什么,直接去问温雁晚,人家的私事,我肯定不会跟你随便说的。
唉,好吧。李睿渊知道达锦文的说得在理,但又不太好朝温雁晚开口,便又悄悄抬眸,瞄了他好几眼。
温雁晚叹气,转身,你想说什么?
既然温雁晚都主动问了,李睿渊酝酿半晌,干脆直言:那个,雁哥,前段时间温家不是从a省过来找人吗?我最近听说,他们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是他们家遗失在外17年的小儿子,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雁哥你啊
他又连忙强调:雁哥你信我,真不是我故意八卦,我就是关心你一下,不会到处乱说的,真的。
知道你不会乱说,温雁晚见他这么紧张,都笑了,没什么不能说的,他们要找的人,确实是我。
见他的表情确实不像生气的样子,李睿渊松口气,想到这么魔幻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在眼前了,又咂舌:富家公子遗失在外多年,一朝回家继承千万家产这么俗气的老梗,小说都不会这么写了吧。
温雁晚只是挑眉,没说话。
怎么说呢,雁哥,李睿渊蹙眉挠挠头,又道,也不是我故意说你家里人坏话的,只是吧,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我心里不踏实,就怕你也和潮生简凡星他们一样,会出什么事情。
你说你也不是走丢被拐卖什么的,要是温家真心想接你回去,哪里会整整17年不闻不问啊,结果你都快成年了,又忽然蹦到你面前打感情牌,我总觉得他们不安好心
在李睿渊说话期间,达锦文便已经放下了笔,表情奇异。
原本还想找机会提醒温雁晚的,没想到居然被李睿渊抢了先,他稀奇:看不出来,你平时这么傻白甜的样子,知道的事情还挺多。
李睿渊震惊:同桌,你居然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吗?我又不是智障!
话出口,又反应过来什么,连忙朝温雁摆手:雁哥你别误会,我这话绝对不是骂你智障的意思!
没事,你说的我都明白,知道是你们的好意,我会注意的。
温雁晚笑了笑,从抽屉拿书,神情却有些许恍惚。
是啊,上辈子的他,可不就是智障吗,这么简单的道理,稍微动动脑子也明白,他到底是被什么,蒙住了眼呢?
放学的时候,向云山站讲台提醒,马上又要月考了,要好好复习。
李睿渊奋笔疾书,欲图将最后结果踩点算出来,同时不忘戴上痛苦面具:怎么又要月考了?我明明感觉,我们才刚考完没几天!啊,为什么会这样!
回回考试都要这么嚎两下,达锦文都习惯了,懒得理他。
动笔把最终答案写出来,达锦文扶着眼镜起身,盖笔帽:我算的根号31,你是多少?
卧槽这么快?李睿渊咬牙,给我最后三分钟!马上就好了!
达锦文直接去问陆潮生:陆潮生,你算的多少?
也是根号31。陆潮生回答,他起身收拾东西,就看见温雁晚又在看手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陆潮生眉峰有瞬间微蹙。
他发现,温雁晚已经看了一整天的手机了,明显有事情瞒着他。
靠靠靠,李睿渊疯狂揉头发,在身后怪叫,你们两人都是根号31对吧?为什么只有我是根号3啊!孤独的根号3诚不欺我!
回去再算吧,人家还要锁门,达锦文提书包,简凡星已经在外面等他了,他心急,便匆忙朝李睿渊他们告别,我先走了,明天再见。
望着达锦文匆忙奔向教室外的身影,李睿渊吐槽:什么明天再见啊,回寝室就能见了好不好!
注意到前排两人还没走,李睿渊实在不想受虐了,匆忙把东西一收,拎起书包带子就往外跑。
雁哥,潮生,我先走一步!
嗯,再见。
提书包,陆潮生眼眸微微眯了眯,又很快恢复自然,他淡声:又是温宇翔发来的消息吗?
嗯?温雁晚回神,啊,对,是温宇翔的短信。
具体短信内容,却没有说。
温雁晚不说,陆潮生便也不追问。
只是抬手,扯着温雁晚的围巾,轻轻地拽了两下:走了,回家。
寒风抚走树上的枝叶,刮在人脸,刺啦啦地疼,刚踏入小树林,温雁晚就被漫天枯叶糊了一脸。
他侧身子,帮陆潮生挡风,忽地被陆潮生握住手。
嘶,你手怎么这么冰?温雁晚当即被冻得一哆嗦,又连忙抓起陆潮生另一只手,一起捂在嘴边,朝里面呵气,又使劲搓了搓。
用围巾将陆潮生的嘴捂好,确定不会漏风,温雁晚握他的手:我们快走吧,这里风太大了
话音未落,那只冰凉的手忽然挣脱他的束缚,既然勾住他的围巾,将温雁晚整个人强势地拽了过去。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温雁晚张开双臂,搂住了陆潮生的腰。
厚厚的羽绒服撞在了一起。
呜咽的寒风中,荒僻的小路上,漫天卷绕着的枯黄落叶里,陆潮生指尖紧攥着温雁晚的领口。
话语之间,灼热的吐息喷洒在温雁晚的面庞,也揉碎在了凛冽的寒风中。
围巾的正确用法,你知道吗?
没等温雁晚回答,陆潮生继续:我教你。
话音刚落,陆潮生忽地将温雁晚的围巾扯开,抓住两边,于风中展开一道柔软的弧,随即迅速从两人后颈绕过。
视野骤然昏暗。
与此同时,是无穷无尽的暖意,以及被迫紧贴的,两瓣柔软动人的唇。
陆潮生将一条围巾,同时绕在了他与温雁晚两人的脖颈上。
温雁晚喉结飞快滚动,手臂不自觉地收得更紧,启唇,在同一道围巾温暖的包裹之中,与陆潮生交换了一个满是寒风呜咽的吻。
你今天怎么了?陆潮生贴着温雁晚的唇角,轻嗅他温柔的鼻息,阿雁,告诉我,好不好?
由于缺氧,温雁晚呼吸有些许急促,他紧紧搂着陆潮生的腰,耳畔听着陆潮生微哑的清冷嗓音,鼻腔嗅着他信息素甜美的味道,感觉脑袋有轻微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