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骋心里,始终藏着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的真实与否,还有待考究,只不过他自己早已经把这件事归到真实里了。
“这件事情,不要问。”战骋将她放开,目光有些飘忽不定,说完之后又补充道:“你只要记住,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这就够了。”
“呵呵……”苏幕翎慢慢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是还没有编好用什么样的理由来应付我,对吗?其实……你可以说实话的,比如,你不愿意因为我放弃你自己的未来,或者是你不喜欢我了,这样都可以。”
“你好好养病吧。我先走了。”苏幕翎丢下这句话,快步走了出去,她生怕自己再多呆一会儿,他就真的承认了对她没有感情。
很多人说苏幕翎内心强大,那是因为战骋走之后,她从来不曾在朋友或者同学面前露出一点难过的神色,也不从不提战骋的名字,只是一心一意地等他,等一个答案。
见苏幕翎跑出来,靳汝喊了她一句,想问问她怎么了,但是苏幕翎压根没有理她,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下了楼。
从医院出来之后,苏幕翎站在路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之前的种种又想潮水一样在她脑海中翻腾,在别人眼中,以前他们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讽刺。
“你在这里做什么?”正在她发呆的时候,面前停了一辆银灰色的越野。
苏幕翎抬起头来,就看见颜颐正眯着眼睛看着她,她慌乱地抹了把自己的眼睛。
还好,没有哭。
颜颐见她这样,便拉开车门走了下来,到她身边抓起她的手,“走吧,去哪儿,我送你,别干站着了。”
“谢谢你,一哥。”苏幕翎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他上了车。
颜颐是颜尤的哥哥,年龄和黎辛差不多大,苏幕翎和他是在颜尤和黎辛结婚的那天认识的,之后也常常见面,算是挺熟。
“回学校还是回家?”颜颐没有回应她道谢的话,而是直接问她要去哪里。
“学校吧。”苏幕翎看了眼时间,“现在还早一点,过去把手头的这张画画完。”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用功。”颜颐发动了车子,似是在感叹:“都这么大了,该谈恋爱还是要谈恋爱的,别每天都闷在画室。难不成你想当艺术家?”
“……没有啦。”苏幕翎被他说得有些尴尬。
她和战骋的事情,颜颐自然是不知道的,了解他们两个人全部感情经历的人委实不多,再加上苏幕翎又不常提起战骋,所以颜颐都不知道她交过男朋友。
车子平稳地停在了学校门口,苏幕翎礼貌地对颜颐说了声“谢谢”,然后准备下车,却被他喊住。
“哎?怎么了?”苏幕翎回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没有谈男朋友的话,就跟我在一起吧。”颜颐伸出手来,指腹在她脸颊上蹭了蹭,“很早之前,我就喜欢你了。”
“对不起。”苏幕翎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触碰,本能地向后退了退,跟他解释:“一哥,我很早之前,就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对你,我真的没有感觉。”
“没关系。感觉这种东西是可以慢慢培养的。”颜颐直接忽略了她那句有喜欢的人,“我等你对我有感觉。”
苏幕翎浅笑,没有对他说出更绝情的话,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其实她想说的是,她永远都不会对除了战骋之外的第二个人有感觉,这样说起来,她真的是特别没出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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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幕翎离开之后,靳汝便回了病房,进去之后,战骋已经闭上了眼睛,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靳汝也不敢多问刚才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只能静静地坐在他身边。
“靳汝。”
“嗯?”靳汝看着面前依旧闭着眼睛的战骋,“有事情吗?”
“前些日子。”战骋顿了顿,“我大哥不是让你跟我订婚么?你当时说要考虑一下,现在……想得怎么样了?”
“我——”靳汝本来想回答‘求之不得’,但是想想,又觉得他应该不是要说这个,所以对他说:“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好好想过,权当他开玩笑了。”
“嗯……他是在跟你开玩笑。”战骋睁开眼睛,看着她:“你不要放在心上就好。”
“战骋,刚才,你和她……吵架了?”靳汝见他脸上挂着微笑,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是啊。从我回来之后,我们两个每一次见面都是不欢而散。”他自嘲地笑笑,“可能他们说得对,我们两个大概真的……不合适。”
“你为什么不问她?”靳汝是知道当年他为什么一声不吭就离开的,“说不定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她和黎辛……应该不会的。”
“不想问。也不想让她知道。”战骋在靳汝面前倒也没有装,“我无法劝服自己,即使关系再好,也不能亲密到那种地步。何况,当时她还和我在一起。”
他占有欲强靳汝也是知道的,其实她内心还是恨不得战骋和苏幕翎一辈子都不和好的,但是她又清楚地知道,如果他们一辈子不和好,战骋就会一辈子不开心。
矛盾极了。
“你没有问她的好朋友吗?我是说——经常跟她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靳汝顿了顿,“她应该知道他们的关系吧?你可以去问问。”
“没必要了。”战骋勾勾嘴角,眼神有些涣散,“有的人是不适合在一起的,我应该早一点懂这个道理,也不用折磨自己折磨这么久了。”
“所以你是打算——”
“不如,我们两个试试看。”战骋倾身,唇一点点地贴近她,他抬起她的下巴,望进她的眼底:“你的样子,一点都不比她差。如果我能喜欢你,该多好。”
如果我能喜欢你,该多好。
这话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我不可能喜欢你’,靳汝这么聪明,怎么会听不出来,她从小就骄傲,可是在战骋面前,她却一点大小姐架子都没有,最后,连她的骄傲都不能坚持下来。
“我们两个,试试看?”靳汝重复了一遍他刚才说过的话,“你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和我试试看?”
“唔,算了。你当我没有说过那句话。”战骋随意地笑笑,拉开与她的距离。“你说得对,这样对你不公平。”
他永远都是这样子,从认识他的那天开始,他就从来没有将她放到心上过,在别人看来,战骋对她很关系,其实,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很远很远。
靳汝听过一首歌,名字叫做《最远是身旁》。
“你我别再一再再为注定断肠
你为什么扬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