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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1 / 2)

22.

陈伯宗走在前,方旖旎跟在后。明明他看不到她,但她还是格外留意自己的表情和动作,神情学他琢磨不透,步子学他不紧不慢,生怕被他洞悉了去。

一分钟前她回答说“还没想好”,又在陈伯宗静凉的视线里急急补充“可以先试试”。

不想再等,大不了害怕逃跑。

被带到别墅,上楼时陈伯宗的脚步像她心跳的鼓点。临阵磨枪,方旖旎搬出小姑:“我不能呆太久,小姑还在等我。”

陈伯宗不置可否,坐上沙发,瞥了眼时间道:“坐吧。”

方旖旎选择在他对面坐下,陈伯宗笑笑。方旖旎难免又心里发颤,疑心沙发是不是在加热,要不然怎么坐不住?她见他一言不发地把玩望远镜,起来跑去阳台透气了。

片刻,阳台那传来一声急促的尖叫,陈伯宗挑了下眉。

方旖旎脸色泛白地跑回来,问他:“隔壁房间的阳台怎么有个人啊?”她本就心不在焉,乍一眼看到一抹静静的红,差点没吓死。

不过这一吓,倒把之前的紧张冲淡了。方旖旎心思一转,自己接过自己的话:“她怎么跪着?”

陈伯宗敷衍地“嗯”了声,抬起望远镜观她。

方旖旎瞧不清他的神情,不满地走近,用手掌盖住了镜面。

下一秒,被陈伯宗骤然一拽,跌到了沙发上,反应过来时脖子两侧的肌肉传来剧烈的疼痛。方旖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陈伯宗很快放开了。

方旖旎还没弄清楚情况,看着陈伯宗沉得可怕的眼神连呼痛都不敢。

陈伯宗静默地凝她半晌,倏尔笑了笑:“哑巴了?”

方旖旎这才大肆呼吸地坐起来:“干嘛掐我…”

陈伯宗轻描淡写:“试试。”试试手感,总要用得顺手才有继续的必要。

“试什么?”她揉着脖子,掐得不紧,就是疼和恐惧,难道这就是调教?不理解。

陈伯宗把望远镜还给她,起身出去了。

方旖旎噘嘴,怎么又不回答她?她去厕所照镜子,侧着头观察那一块疼痛的地方,没痕迹,自己按了按,不疼。方旖旎摩挲着想,陈伯宗对力度的把控也太精准了。

磨蹭磨蹭出去时不见陈伯宗踪影,她在楼梯栏杆处往下探,一个陈伯宗的背影,在打电话。方旖旎犹豫两秒下去了。

陈伯宗视线点她一下,很快收了回去。方旖旎给小姑发信息说自己有事绊住了脚,朋克小姑上线:哦,我已经走了。

方旖旎崩溃,来时坐的是小姑教友的包车,她都没开车来!

陈伯宗挂了电话走过来,途径她时撂下一句“过来吃饭”,脚步没停地往餐厅去了。

方旖旎脖子一僵,现在连小姑的借口也没了,赤条条一人孤身奋战,怎么想怎么害怕。脖子又心理性地疼痛起来。

吃饭时方旖旎一边心乱如麻一边高度紧张,嘴巴尝不出味,机械地咀嚼。

陈伯宗按住她即将抬起的手,方旖旎触电般缩回手,警惕:“怎么了?”

“看看你在吃什么。”

方旖旎低头,手上拿着的勺子银光灿灿,空无一物。她尴尬一笑,舀了一大勺蛋羹送入嘴,蓦然被烫到,十分狼狈地大口吐了出来。

余光里陈伯宗放下了筷子,似被她弄得倒胃口。方旖旎心尖一涩。

大好的休息日,却接二连叁发生这些措手不及,方旖旎再也憋不住,抽了张纸按住嘴巴起身跑去了边上的厨房。

一移开门,她发出今天第二次惊吓的惨叫——阳台看见的女人此时正跪在地上吃饭!她的双臂被反绑在背后,脖子上戴着黑色的狗项圈,上头的铁链随意地蜿蜒在地上。明明没有束缚住,女人却心无旁骛甚至略带虔诚地半身贴地,用舌头卷着碗里的东西吃——有人进来她都没有停顿一下。

方旖旎被吓得连连后退,皱白着脸径直逃出了别墅。跑到钱嘉湖边上才失魂落魄地跌坐下来,嘴唇发干,方旖旎用力地按擦着粘着蛋液的嘴唇,似要把脑海里的一幕一并重重擦去。

感觉世界观都崩塌了,知道bdsm是一回事,亲眼目睹是另外一回事。这种甘愿奴役与束缚,是她不能理解的,那是个活生生的有尊严有人格的人啊!

冬天的暖阳仿佛障眼法,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天色阴沉地下起了雨,衣服蔽体不蔽温,钻骨的冷意。

方旖旎在树下躲了会儿,越来越冷,想去别墅里,但是又不敢,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她看到这些;如果跑去酒店大厅,难免淋湿,难免被来往的游客一览狼狈。

心情糟糕,方旖旎把脸埋在膝头,掩耳盗铃的鸵鸟。

不知过了多久,飘到身上的雨似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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