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为父的女儿,为父如何不疼你,你性子本就娇纵被你母亲宠着,我若在惯着日后你的性子歪了,如何能嫁人?”
陆胜源言之凿凿的道,勤王妃也跟着点点头,“你父亲不擅言辞,凝丫头许是误会了。”
“父亲若真的那么想,就不会一次次不分十分黑白,让一个庶女欺负我,还让母亲伤心难过。”
陆凝冷哼一声,一下子就戳破了陆胜源的伪装,“我知道了,父亲一定是看大哥当了皇子,日后就是皇上,所以故意来讨好我,想要我帮你们求情!”
陆凝哼了哼,“父亲膝下有儿有女,还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已经和母亲和离了,当初可是说好了,让我跟着母亲的,自此以后就是两家人了。”
别说陆胜源被陆凝这一番话挤兑的没话说,就连勤王妃也接不上,若是陆凝委婉些,或者耍什么手段,勤王妃都有办法圆过去。
偏偏陆凝选择了最粗暴的,简单直接就把事情戳破了,真不知道陆凝是真傻还是假傻。
一下子让二人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尴尬的站在原地。
陆凝撇撇嘴,不屑去看陆胜源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色,对于陆胜源,陆凝骨子里的反感,没有半点感情。
倘若今日上位的是陆玺,陆胜源绝对懒得看公主府,不踩一脚都不错了,着急的撇清关系。
“凝姐儿,怎么才几日什么规矩都忘记了,当初和离可是你母亲替的,为父终究是你父亲,你敢大逆不道?”
陆胜源压抑许久的情绪,有些忍不住了。
勤王妃却劝住了陆胜源,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二人拉回勤王府,若是被搅和了,日后勤王府可就尴尬了。
“源儿!”勤王妃一脸不悦,“不是我这个做母妃的说你,凝姐儿这日突遭变故,心情正不好呢,你这个做父亲的非但不安慰,反倒摆起架子来,还不快给凝姐儿认错!”
陆胜源噎住了,居然让他给陆凝认错,陆胜源一时半刻有些难以接受。
陆胜源看了眼陆凝,眼底深处是一抹恼怒,暗骂陆凝不识好歹,让一个做父亲的给她道歉,也不怕被折寿。
陆凝不躲不闪,静静地等着。
陆胜源深吸口气,“凝姐儿…。”
“凝儿!”陆林恩突然叫住了陆凝,“你先出去呆一会吧,我还有几句话要单独和王妃他们说。”
陆凝闻言点点头,“这里委实闷得很,那我出去走走。”
陆林恩点点头。
“来人啊,快带郡主出去逛逛,小心伺候着。”勤王妃赶紧道。
陆凝撇撇嘴,“不必了,我对王府也熟的很,随便逛一逛就是了。”
勤王妃一脸讪讪,只好作罢,任由陆凝离开了。
陆凝一只脚离开了院子,找了个丫鬟打听了下东院,就朝着东院走去。
东院里沉寂在一片沉静中,丫鬟婆子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招惹了院子里的姑娘。
陆筱音呆呆的坐在窗户前,已经许久没有踏出这座院子了,耳边全是关于这日的消息,陆筱音气急败坏砸碎了屋子里的瓶瓶罐罐。
凭什么陆凝就这么好命,如今陆太后落势,陆林恩就是未来的皇帝,凭着陆凝和陆林恩之间的关系,陆凝的地位十分尊贵。
未来的长公主!
陆筱音又气又恨,凭什么,凭什么都是陆凝的。
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
“贱人贱人!”陆筱音越想越生气,嘴里也忍不住骂骂咧咧,好不容易攀上了辰王世子,却被陆莹那个贱人搅合了。
陆筱音身边又没有了宁柔雪在身边提点,陆筱音的脾气是一天不如一天,整日里暴躁易怒。
“郡主!”
门口忽然传来请安的声音,陆筱音刹那间抬头,果然见陆凝款款走来,容颜娇俏艳丽,身姿曼妙,身上穿这一件鹅黄色长裙,外裹着一件火红色大氅,越发衬托她的高贵气质,举手头足之间的气势尽显无疑。
陆筱音冷冷一哼,“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哼!”
陆凝挑眉斜了眼陆筱音,记忆里一张温婉动人,楚楚可怜般娇弱容颜已经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狠戾,身着布衣让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模样。
“你怎么变的这么狼狈了,这还是那个才貌双全名扬永州城的陆姑娘吗?”
陆凝一步步凑近,走进了陆筱音身边弯下腰,食指挑起陆筱音的下巴,啧啧称奇,“好端端的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说出来兴许我一高兴就能给你做主了。”
陆凝环视一圈,好奇地问,“宁柔雪呢,怎么不见她的身影。”
“回郡主话,宁氏已经被勤王府休弃回了宁家了。”丫鬟恭敬道。
陆凝笑了笑,那笑容落在陆筱音眼里十分刺眼,“你笑什么?”
“宁柔雪能有这个下场,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父亲那么宠爱她,临了为了自保居然还会休弃了宁柔雪,你说好不好笑?”
陆筱音冷冷一哼,嘲讽道,“母亲再如何也到了父亲多来的宠爱,就连我也是被父亲娇养长大,而你呢,你的母亲被父亲嫌弃,你喜欢的男人也被我弃之如敝履,你们母女两才是可悲呢。”
陆凝忽然掩嘴轻笑,然后变成了捧腹大笑,“我就知道你这个傻子还被蒙在鼓里不知情,当初祖母让父亲休弃宁柔雪,原本也是要带上你的,宁柔雪根本就没回宁家,却将你丢弃在勤王府受尽冷眼,你还不知道吧,父亲给宁柔雪安排了一处别院,若你那位好母亲真心疼爱你,为何又不把你接走呢。”
陆凝满脸嘲讽,“我母亲乃是堂堂长公主,身份尊贵又何须一个男人的宠爱,而你如今连我身边的丫鬟都比不上,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你!你胡说!”陆筱音怒瞪着陆凝,“母亲怎么会不管我呢,陆凝,你少挑拨离间了,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信!”
“胡说?你再看看你如今这副模样,即便给人送去做妾,都嫌弃你身子破败,小小年纪不知廉耻,跟人私通珠胎暗结,宁柔雪这是在明哲保身,带着你只会拖垮她,你爱信不信。”
陆凝一只手托住下巴,好奇道,“我在想,若是庆陵侯知道你现在的模样,会不会暗叹瞎了眼,居然瞧上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子,好端端的侯爷夫人不做,偏偏自甘堕落要做妾,如今却连妾都没得做,真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