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温方同那个两个黑衣蒙面的两两相顾,不过只沉默一瞬罢了,此时若是不开口言谈两句,决计不是大夫温方的作风。
温方理一理衣袖,作一副翩翩有理的好风度:“某乃是二爷跟前的大夫温方,敢问两位可是月影里行几的壮士?”
好在这两位倒是不若宫十一那般冷漠,只双双把个拳一抱道一句:“好说,宫十四,宫十五。”
温方点了点头,将才觉得月影里人原也是有些人情子味的时候,只见宫十四拎着桌上的药物“嗖”的一声便隐上了房梁,正值不解欲询问一句眼前的宫十五,话却是还未来得及出口,只眼睁睁的瞧着眼前这位,拎着那桌上的灵蛇重复了宫十四先前的动作……
只眨眼的功夫,热热闹闹的客房里便只余下目瞪口呆的大夫温方一人,怎是一个凄惨可书?
大夫温方正欲发作,却又听敲门的声响,只下意识的瞧一瞧房梁之上,哪里还有迹可寻。只能巴巴跑去开了门,原是店家小二送来的酒菜。
温方心中这才顺遂了些许,倒算柳二爷会做一回子人,没个缘故的先将人提了扔到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界,若再没有好酒好菜招待一回,任大夫如何好脾气,也免不得炸毛一回。
温方让那小二进来将个酒菜入置桌上,忍不住抓着问个分详:“爷问你,这客房何时定下的,酒菜又是何人叫的?”
那店家小二听了这话,只拿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瞧了温方一会才道:“这客房便是爷您昨儿下午过来定下的,酒菜便是一个时辰前吩咐着现在送到客房里来的!”
温方差点没让个口水呛到,只又确定指了指自已:“你可是瞧仔细的,确实便是爷本人?”
那小二把个头点得好似捣蒜一般笑言一句:“错不了的,像方爷这般玉树临风个人儿,咱们这村野小店半年来得一位,自是记得清楚。”
这话倒是入得温方的耳朵,只点了点头作个高深状拍了拍那小二的肩膀道一句:“无事儿,爷不过是考考你罢了,忙去吧。”
那小二笑着边告退边道:“原说方爷怎得突然问了这些,原是打趣小的一回,得了您先用着,有什么吩咐知会一句便是,小得告退。”说着便退至门外,不忘记将个门伸手带上。
温方这才坐至桌旁,又朝着房梁瞧了两眼,低头看看一桌子酒菜道一句:“辛苦两位,只现在左右也没个外人,不若下来一同用些酒菜可好。”
邀请的话说出口一会子,却哪里有个应声的人呢?
温方摸了摸鼻子只作无趣,也只好一个人自斟自酌。只这饭越吃酒越喝思绪突然就清明了起来,只在心里骂上一句,抬头指着空空如也的房梁咬牙切齿的道一句:“二位壮士把个灵蛇跟药物藏了起来却独留大夫我自这房中又是何意?难不成我这个活生生和大夫还比不过一个畜生同一堆死物来的重要?真是岂有些理,枉大夫初时还觉得二位颇懂得人□□故!竟是同着宫十一及你家主子皆是一丘之貉!”
只任他如何气急败坏,那梁上的人也没个响应,便叫人疑心那人究竟在是不在。
温方这会已经没了吃菜喝酒的心思,起身把个窗户合上不说还拿了物件堵了,未了再伸手试上几试,以保稳妥。那门口更是夸张,梨木的桌子硬生生的拖了过去死死的抵个结实,做完这些才气喘嘘嘘的坐到榻上。
开始自心里埋怨柳二爷一回,每每便是招呼不打一个,便将人至于这般窘境,当真是欠了他的。
且看到了林府不拉着林老爷子告诉一回,他便不姓温!
若柳二爷晓得大夫温方竟是合计着到了栖霞山林府要拉着他外祖亲自告他一回状,不知又是该作何想法?
啼笑皆非?还是只藐视的甩过来一个眼锋,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来:“且敢!”
温方却是未曾想这般多,只一想着柳二爷在林老爷子面前受训斥的模样,便高兴的已经不记得担忧自家安全了,哪里有空想一想自小到大那大儒林世安恨不能时时将自已这个年幼失侍的外孙捧自手心里养着,又哪里舍得说上一句重话呢
思归园里,一场践行宴已至尾声,柳老夫人更是道一句身子不适,早早的叫青蓝搀着离了席。
沈鱼悄悄扫了一眼自家二爷,虽是面上兴致缺缺,却也没有半分要离席的意思,只他这个主角不退,旁的人也只能干巴巴陪着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