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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2 / 2)

魏尧抬眼看了看她,摇头:“没有。多谢你跑一趟,没事的话,就回去吧。我定王府不缺吃食,用不着你亲自送来。”

这么一段话之后,福泽县主脸上哪里还挂的住,猛地弹立起来,任性的跺了跺脚,不敢跟魏尧顶嘴,却把愤恨的目光落到了云招福身上,咬牙切齿的看了一会儿后,才愤然转身,连告辞礼仪都没有了,气鼓鼓的离开。

云招福觉得莫名其妙的,这个县主可真是任性没规矩,就算在西北长大,就算家里没有女眷教导,也不该是这样的啊。纳闷的对魏尧问:“她怎么了?谁惹她了?”

魏尧沉着脸不说话,心情似乎不太好的样子,这表情云招福哪里还看不出来有问题:“到底怎么了。福泽县主做了什么吗?”

魏尧叹了口气:“别理她,她被外祖父和舅舅们宠坏了,不知道规矩。”

云招福看着他,知道魏尧不是个挑理儿的人,所以,一定是福泽县主真的说了或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儿,所以他才会这副态度,一个小丫头能怎么惹了他呢?云招福百思不得其解,想起之前她还没跟着魏尧去西北,福泽县主来府里玩儿是说的那些话,她说她喜欢魏尧,是当着她和魏尧的面儿说的,当时魏尧也很生气,把她赶回去了,云招福虽然记在心里,但后来发生太多事,没机会让她计较太多,现在看来,事情也许还有后续吧。

“她又跟你说那些话了?”云招福对魏尧问道。

魏尧敛下目光,咬了两回下颚,没有回答云招福的问题。他这表现,那就是了。

云招福简直不明白福泽县主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是谁给她的底气呢?

“他们到底是觉得我好欺负,还是觉得你好欺负?”

他们指的是裴家,福泽县主能够这样毫无顾忌,三番两次说出这种话来,要么是觉得云招福好欺负,随便怎么着她都不敢反抗,要么是觉得魏尧好欺负,觉得魏尧就是他们裴家的工具,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若是觉得云招福好欺负,云招福还觉得情有可原,可若是他们觉得魏尧好欺负,那云招福简直想说这些人真是疯了。这是把魏尧对他们的仁慈善良当做取之不尽的财宝挥霍着。

魏尧眉头拧着,过了一会儿后才开口:“大约是我吧。”

云招福伸手抚过他的脸颊,心疼死了,别人要是欺负她,她还觉得没什么,可这么欺负魏尧,云招福就觉得难以忍受了。

“不必想太多,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这件事其实很头疼,但魏尧不想云招福担心,便这样安慰。云招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心情,京城里的日子是越来越没劲了,就算他们不惹事,可是总有事情要惹上门来,想要太太平平的,就这么难吗?

这边云招福在生闷气,而刚刚被人言语赶出门的福泽县主陈婧柔更是气愤不已。

她都已经对表哥那样说过了,他竟然一点都没有触动。她就是喜欢他,从小时候就喜欢,她艰辛表哥也是喜欢她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而已,好不容易等到回了京城,他却成亲了,不过,她明白这些都是形势所逼,表哥形势所逼娶了现在的定王妃,但他的心一定是在她身上的,从前他总是偷偷的溜去西北,每次去都会给她带好多礼物,对她将很多京城的风土人情,奇闻趣事,别的人对她总是缺少耐性,只有表哥,无论她说了多蠢,多笨的话,表哥都会耐心的和她解释,尽管舅舅们也能做到,可是那种感觉就是不一样的。

表哥只是不想承认,暂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儿女情长上,他是要做大事的人,这些福泽县主都能理解,她也愿意等,可是,让她等的前提是,他必须要和她明确了心意才行啊。

第198章

可怎么样才能让表哥明确心意呢?福泽县主想了很多法子, 都觉得不太理想, 最后干脆找了个表哥上门找外祖父商议事情的机会,将他堵在回廊上,鼓起勇气对他说出了一番表白的话,原以为,表哥早就知道她的心思,他们之间就差有人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 可是当她真的说出来之后, 表哥的态度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仅恼怒的斥责她不懂礼数, 还对她说了绝情的话,说他从来都只把她当妹妹看待,从未有过儿女私情。

福泽县主这可怎么受得了, 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离自己远去,这不今天她又追到了府上, 满心希冀表哥那天是冲动之下说出来的话, 只要她亲自登门, 表哥一定会回心转意。

可她倒了定王府之后就看见表哥和那个定王妃你侬我侬的样子,表哥那么温柔的神情,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与小时候对待她的温和十分不同, 他看着云招福的时候,眼睛里仿佛容不下其他任何,只是跟着她的一颦一笑而动。

这样的眼神, 福泽县主做梦都想收到啊。只可惜,表哥却对他越发冷淡,难道她这么多年的喜欢就要这样付诸东流吗?

她不甘心。

福泽县主站在定王府门外想了好一会儿,眉头一蹙,立刻就做出了决定,表哥现在只是暂时被云招福那个女人给蒙蔽了,只要她在他身边多走动走动,只要让他先试着接受她,就不信她陈婧柔有哪里比不上云招福的,她也可以给表哥生孩子。

这么打定主意以后,福泽县主就冷静下来,坐上马车回了镇国公府,酝酿好了情绪,一头扎进了镇国公府的书房里,书房里镇国公裴震庭正在和儿子裴知鹏,裴知衡交代事情,福泽县主闯了进去,两只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

裴震庭虽然嘴上呵斥了一句:“没规矩。”但在看见福泽县主高高嘟起的嘴和红红的眼睛时,心有软了:“谁惹着你了,这样子给谁看呢?”

福泽县主在书房里环顾一圈后,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座,趴在一旁的茶几上就哭了起来。

裴知鹏和裴知衡对看两眼,裴知衡上前,轻声问:“谁惹我们县主生气了?说给舅舅听听来。”

福泽县主不说话,就是哭,裴知衡碰她,就跟个刺猬似的把裴知衡的手给打开了:“不用你好心,反正你们也不疼我,就让我一个人哭死算了。”

裴知鹏一听,笑了:“哟,这还像是遇见大事儿了,都想着要哭死了。”

裴震庭走过来,沉声问道:“到底什么事儿,哭哭啼啼能解决问题吗?别哭了。坐直了,说。”

福泽县主到底还是有点怕裴震庭的,听见他过来了,就知道分寸差不多了,抽抽噎噎的坐起来,把脸捂在掌心里,闷声说道:“外祖不疼我,外祖不疼我。”

裴知衡上前轻斥一声:“胡说,谁不疼你了。你外祖是最疼你的。有什么事你直接说不好嘛,非要哭了做什么呢。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习惯可真得改改了。”

印象中,这孩子小时候但凡遇到什么想要的东西,不管合理不合理,就跑来他们面前哭一场,哭完了之后,基本上东西也就到手了,小时候这样也就算了,小姑娘可怜,除了他们没有别的亲人了,可大了之后,她还是用这招,即便他们告诉过她别再用了,但她就是止不住故技重施。

福泽县主又想趴回去哭,裴知衡见状立刻投降:“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别哭了,我可真是怕了你了。”

“够了!”裴震庭被她吵得头疼,大声一吼。

这个家里其实最疼她的就是裴震庭,但是裴震庭没耐性,每次声音都是最大的,然而每次骂过之后,妥协的也是他。

“有事就说事,没事就走,别扰了我们商议事情。”

福泽县主放下手,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委屈巴巴的看着裴震庭:“连外祖也赶我走。我怎么命这么苦呀。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谁都可以把我当狗似的赶走。”

她从小在西北的奴营里长大,有记忆开始就一直跟着奴营里的妇女们后头讨生活,虽然有裴家的人护着,但那种环境之下,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久而久之,就学会了那些底层妇女们的那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举止和语气都十分粗俗,这也是她难以融入京城贵女圈的重要原因之一,就算她得了身份,可举止言行却丝毫没有,谁家愿意和她多来往呢。

裴震庭拧眉看着她,福泽县主就知道自己成功了一般,外祖父最怕她说这些可怜话了,每回只要她这么一说,就算提的要求多无礼,外祖都会答应她的。

就好像有一回大晚上的,她忽然想吃三里开外那可野桃树上的野桃子,三更半夜要吃,撒泼打滚的要吃,外祖父虽然骂她,可到底也还是让大舅舅连夜偷跑出去,奔了三里地给她摘了几个桃子回来,尽管那桃子拿回来之后,酸涩的根本不能入口,她还是悄悄扔了,但至少她的目的是达成了的。

果然裴震庭拧眉叹了一口深深的气,这孩子终究是被他们给带歪了,这样的做派,若是今后嫁了人家,谁家能受得了她呢。

“柔姐儿,我的小祖宗,你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别在这里嚎了,炒的头疼。你不说,就这么耗着也没用啊是不是?”

裴知鹏也怕了这小祖宗,骄纵的连他们这些亲人都快受不了,更别说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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