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柠一只手和周遇清五指交叉, 被他紧紧扣住,另一只手却撑在男人耳朵左侧。
明明更有力道的是周遇清,但男人一动不动任她动作的放纵, 却让这空气都黏腻起来。
阮柠和周遇清都没有谈过恋爱, 两人没有经验,更何况阮柠只有一腔亲上去的勇气, 却根本没有想好后续要怎么操作。
她学着自己看过的电视, 尽可能轻柔的在他的嘴唇上辗转,试探。就像是在吃两片果冻一样,亲到最后还有心思在他唇角轻咬了一下。
周遇清整张脸都被阮柠遮在背光处, 因为女孩最后的那个动作, 他没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躁动难耐, 所有的欲念涌现在他眼眸, 他刚将阮柠的手腕摁进枕头里,不想放人离开,医生不合时宜的敲响了房门。
“我要进房换药了——”
再开门时,男人半闭着眼,手搭在额头上, 而女孩背对着门,胸腔剧烈起伏。
医生不解,问阮柠:“你们这里面也没什么动静啊?我突然开门吓着你了?”
阮柠脸色红扑扑的,用力摇着头。
回程的车里只有两个人, 今天的车子安静的可怕。
两个人都不开口,周遇清脊背挺直,双手握着方向盘, 目视前方极专注的样子实在太好看, 像是一尊无与伦比的天神雕像。
他虽然穿着极休闲的运动装, 可越简单的衣服想要穿的好看就越难,但周遇清好像从来都不用愁这些,什么样的衣服到他的身上都仿佛是量身定做一般。
阮柠忍不住一直偷窥他,而后竟也感觉到了口渴,于是一直舔着嘴唇。
在又一个红绿灯停车时,周遇清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瓶ad钙来,他插上吸管递到阮柠手上。
一阵又一阵的甜意几乎要把阮柠淹没,她喝着奶,故意咳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周遇清轻笑了一下,气音传进她耳中,阮柠下意识的摸上自己发烫的脸,而后也勾起了唇角。
过了一会儿,喝完了奶,她又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一样转过头再次开始无止境的偷看周遇清。
少女的眼神热辣赤诚,周遇清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实在扛不住,耳朵也开始泛红,随后趁着堵车的空隙他飞快转过脸与阮柠对视,露出了一个极近温柔的笑:“收敛点,小家伙。”
阮柠捏紧了ad钙奶空空的瓶子。
男人接着说道:“这是我的初吻,我也会害羞的。”
阮柠“啊”了一声,而后果断垂下了头。
她突然想到在刚刚的医务室里,在医生要进来前,周遇清吻住她即将溜走的耳垂,说话时呼吸洒在她脸上,激起许多滚烫心事。
他的声音澄澈一如此刻,染上情意的声线竟有几分张扬:“软软,再给我三天时间,只要三天,我给你一个答案。”
程砚南有周遇清家的钥匙,半夜从rouse出来,不想回他那没有人气的房子就直接来了蔚阑苑七楼,开了周遇清家的门。
没想到,一向作息稳定的周遇清,此刻竟还稳坐在书房电脑前。
他忍不住一阵吃惊,随后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周遇清身边,才发现周遇清在电脑上浏览着许多照片。
都能看出,是阮柠。从十二三岁的懵懂可爱到现在十八岁的亭亭玉立,一张接着一张,他在每一张上都停留了很长时间,看的仔细,也不知道在观察什么,连程砚南进来打扰他,他都不说一句话。
程砚南拉了一个轮滑椅坐到了周遇清旁边,两人相差无几的身高并肩坐在一起,被灯光拖出极长的影子,倒是很和谐。
又等了半天,周遇清才关上了文件夹,淡淡的扫了一眼程砚南:“怎么来我家了?”
程砚南才想起今天的心气不顺,冷声道:“今天在酒吧碰到李玉和那几个傻逼了,他们刚参加完毕业典礼,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我们开了rouse,故意来耀武扬威。”
李玉和。
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周遇清在脑中搜索了一遍,才想起来这是最开始在庄季许之间被塞进那个医疗项目组的人,后来大概是因为能力实在太次难当重任,所以被张博兴换成了庄季许。
“你没必要理会跳梁小丑的,”周遇清声音很平静:“他们来花钱左右赚的都是我们,要多来才好。”
程砚南冷嗤:“多来?我可不缺他们那点钱。等明天我就去打印个大海报写上李玉和和狗禁止入内,并且挂在rouse大门旁边!”
周遇清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不在意,转头想起了另一件事,突然勾起了唇。
春意盎然的,看的让人心烦,程砚南转身下意识想走,周遇清直接将人喊下。
“程砚南,你接过吻吗?”
程砚南心里飘过一句又一句的脏话,心想恋爱脑也要禁止进入rouse才行,太膈应人了。
他不满的回答周遇清:“没接过,怎么了?你今天献出初吻了,你很了不起是吧?”
“唉,”周遇清假模假样的叹了一口气:“也不是献出的,就小姑娘想亲我,我总不能不让她亲吧。”
“厚颜无耻!”程砚南咒骂道:“不会说人话就不要说,明明是你觊觎人家很久了,你一直在暗戳戳的勾引人家阮妹,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周遇清脑中闪过阮柠红扑扑的脸,也不生气,笑道:“两情相悦的事怎么能叫是勾引呢?”
程砚南“哼哼”几声,而后沉默了几秒,再而后哀嚎道:“他们百日誓师的时候,你还说我是禽兽,现在你才是个禽兽吧你。”
提到百日誓师,周遇清也想起了在誓师大会上和阮柠牵上的手。
那个时候,他还没想过自己为什么总会忍不住想看阮柠。
他总会为阮柠而牵肠挂肚,他担心她的成绩,他害怕她受欺负,他也总是忍不住骄傲于她的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