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闻言,忍不住感慨道:“如此说来,陈阁老确实是挺迂腐的。”
如若在位者并非明君,那朝中大臣便是有天大的本事又有什么用,没有哪位君主会喜欢臣子的名望和能力超过自己。
至于大皇子,她也不认为他登基之后会比老皇帝做得更好。
所以这一点,陈阁老属实是看走眼了。
但裴寂这么一解释,倒是让她明白老皇帝为何非逼死陈阁老不可了。
一来可以借着贺今朝的死让裴寂误以为那晚去见陈阁老的是汪家人,如此可彻底激化裴寂和汪家的矛盾。
二来,除掉陈阁老这个老古板之后,待连淮翊日后回京接位,朝中有意见的大臣就是有天大的说辞也不敢当堂给皇上难堪,因为他们不及陈阁老有胆量。
只是老皇帝就那么确定最后接位的人一定会是连淮翊吗?
沈念安轻挑着秀眉看向裴寂,目中渐渐露出几分深意来。
裴寂温笑一声,蓦地抬手捂住她的眼睛。
“念安,别这样看我,你一直都知道我想做什么,我也承认自己不算是个好人,我不惧于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但你的眼神委实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沈念安扒开他的手笑道:“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定安王居然也有在我面前心虚的时候呢。”
“这不是心虚,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一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裴寂轻叹道。
沈念安摇摇头,一脸认真道:“裴寂,我从来都没这样想过,我们做了几年夫妻,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我还要质疑吗?在我心里,你从来都没那么不堪,不然我就是在贬低同你一起走这条路的自己。”
裴寂凝神听着,猝不及防地俯身紧紧抱住她。
“念安,你懂我,这世上只有你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