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闻言,犹豫道:“那你是想让我在皇上面前直言我苏越这辈子都效忠他?裴寂,我苏越的性子你是了解的,我虽是个粗人,但我并不愚忠。
这些年之所以不插手朝中之事,也不过是因为我厌恶了这样的官场,皇上若真是个明君,就当选贤任能正清风,而不是由着朝臣明争暗斗,他非但不加以阻拦,甚至还在暗中推波助澜,试问这样的一国之君,凭什么让人一心一意的拥护他?”
“正因为如此,你更该学会变通。”
裴寂见他语气激动,面上始终维持着一抹正色。
“苏兄,如今的情况不是你我可以改变的,因为它不是瞬息之间形成的,自皇上登基之时便是如此,单凭你我之力又岂能将其瓦解?
但我相信,它终有改弦更张的一天,但是在此之前,你我都必须保住自己的性命,不要做无谓的牺牲,这样做的不是勇夫,而是蠢人。”
苏越凝神听着,攥紧的拳头微微松开了些,似乎将他的话听进去了,面上却带着几分沉郁之色。
“裴寂,你实话告诉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有什么样的心思的?”
他并未把话挑明,但裴寂听得懂他的言外之意。
裴寂盯着他的脸淡然一笑。
“如果我说,从我六年前进京那一天,便在筹谋这件事了,你信吗?”
苏越霍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怎、怎么可能?!”
那个时候的他只是边境的一个无名小卒,甚至连“定安王”这个封号还是皇上赐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