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真凝神听着她的解释,半信半疑道:“这么说,昨晚的事当真与你无关?”
沈念安目色定定地点头,“当然!”
宇文真犹豫了片刻,搓着手说:“我、我还是不能完全的相信你,除非你帮我做一件事……”
沈念安闻言,瞬间警觉起来。
其实宇文真未必是真的不相信她,她就不信他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他对她会连一点信任感都没有,不过是想借机对她提出要求罢了。
想到这儿,她重新审视起这位“单纯”的五皇子来。
也是,生在皇室中的人有哪一个是真正的纯良之辈,所有表象皆不过是伪装罢了。
思及此,沈念安的眼神渐渐变得凛冽起来。
宇文真迎上她的视线,似被她猜透心事,忙又把头垂下去。
“你、你若不愿意便算了,大不了、大不了我们往后不再来往便是,没了你,我和大哥一样能……”
“你说,什么事?”
沈念安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
宇文真低咳一声,闷声道:“先前国师去找我父王,就是我父王发火那日,国师说他那儿有治好我大哥的解药,但裴慎之还在怀疑这话的真实性,所以、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们查探?”沈念安扬眉问他。
虽然她今日本就是来找他问这件事的,只是没想到宇文真会以这种方式说出来,反而让她难以接受。
她曾经确实讨厌这兄弟俩不错,毕竟他们一开始就想借着明理堂的势力挖出埋在玉带山下的“宝藏”,这算是他们利用了她,甚至间接害死了明理堂那么多兄弟,她不可能不怨他们的。
后来经历了一些事之后,她知晓了他们的为难之处,便觉得这又是何必呢,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是她处在他们那样的境地,未必不会做出和他们一样的选择。
之后又被宇文真的一片赤诚之心打动,便想着同他做个朋友也不错,反正大家的目标是一致,双方通力合作,事情成功的几率更大。
可如今她才发现,朋友哪里是那么好做的,彼此拿不出诚心,又算什么朋友。
她苦涩地嗤笑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后将手里的茶杯轻轻放到桌子上。
“好,如若国师那儿当真有解药,我便帮你们偷来,不过你记住,宇文真,我本没必要向你解释任何事的,你心里也十分清楚我并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只是我这人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演戏,所以,若我拿到解药之后,我们之间的恩怨便算是一笔勾销了。”
宇文真神色一顿,一颗心瞬间慌乱地狂跳起来。
“小堂主,我……”
他不知道她这人竟如此聪明,居然猜透了他的用意,他有心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可话到了嘴边却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说再多都显得自己虚伪……
沈念安深吸一气,轻笑道:“你昨夜被人打伤,虽不是我安排的,但到底是受了我拖累,若不是我让你去找我,你未必会被国师盯上,所以找解药便算以表我的歉意了,至于往后,便各自珍重吧。”
说完,沈念安便决绝转身走了出去。
“小堂主!”
宇文真惊叫一声,从床上起身想追上她,可他四肢乏力,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跑了。
等他费力走到门口时,院子里哪还有沈念安的身影,反而是他这一番折腾之后撕裂了背上的伤口,让他又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华笙端着稀粥过来,见他下床了,忙跑上前扶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