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是兴客来的常客,所以在这儿直接包下了一间雅室,免得每回来的时候还要和别的客人抢房间。
但徐夫人今天可不是来吃饭的,而是见人,至于要见的是什么人,她很快就会知道了。
徐夫人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行至雅室门前,她心里突然生出了几分怯意。
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这扇门推开之后,呈现在她眼前的并不是亮堂堂的房间,而是地狱。
想到这儿,她顿时瑟缩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后从袖中拿出一封信。
这是府里的下人今早送到她手里的,前来送信的是个小乞丐,将信扔到大门口就跑了。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在故弄玄虚,岂料展信看过之后,里面的内容却吓得她脸上血色尽失。
“我知道你陷害定安王的所有事,若想保守秘密,就带够一千两银子到兴客来人字一号房见我。”
人字一号房就是她包下来的房间,对方连这个都知道,可见信上所言非虚。
未免对方将事情闹大,她也没有声张,而是带着一千两银票只身前来了,可是真到了这一刻,她却害怕了。
万一对方贪心不足,拿到一千两银子之后就想要更多呢?
万一对方是在骗她呢?
万一这是谁故意跟她玩弄的一场把戏呢?
徐夫人设想过种种可能,无论哪一种,结果都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可是对方既然敢写下那样的信,就证明对方手里确实有她诬陷定安王的证据,若是来而不见,只怕会因此激怒对方。
万一对方在一气之下将她做过的事公之于众,那她就彻底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思及此,徐夫人捂着狂跳不止的心口深深吸了一口气,旋即抬手扣响了房门……
与此同时,与兴客来相隔不远的沈家后院内,沈秋珩已经从手下口中得知了昨晚被阿昭带进定安王府的“年轻男人”的身份。
“属下经过一整夜的跟踪,查知定安王妃找到了当初绣制那件龙袍的绣娘,这绣娘本已被徐夫人送出京,但徐夫人怕埋下隐患,所以就想杀人灭口,没想到这绣娘命大没死成,还被定安王妃找了出来,定安王妃这会儿已经打算带她去皇上面前说明一切了!”
沈秋珩闻言怒起,“我就知道这两个女人一定会坏事!汪清荷口口声声说裴寂这次必死无疑,结果呢,还不是让沈念安找到了证据!”
那黑衣人瞧着他怒不可遏的样子,继续说道:“属下还查到,定安王妃设计将徐夫人约了出来,意图让那绣娘诱导徐夫人说出真相,毕竟单凭绣娘一人的口供,并不足以让皇上信服,只有徐夫人自爆,才能彻底证明定安王是清白的。”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接着往下说。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以那徐夫人的性子,到时候一定会供出汪小姐,而汪小姐为了自保,又必然会将您推出来顶罪,到时候就……”
沈秋珩眯眼冷笑,“想供出我,没那么容易!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沈念安不是约了徐夫人吗,我倒要看看,她能掀起什么浪来!”
话音落罢,他便拔腿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