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一心站在定安王这边的，别的不说，自从前年定安王建议皇上减轻农户赋税之后，我们一家人不但能吃饱饭了，年年还有余钱给孩子做上两身新衣裳呢！”
而拥护裴寂的还不光只是这些平民百姓们，甚至有学子听说今年科考的主考官是裴寂时，为了讨好裴寂，一个个更是奋笔疾书挥洒笔墨，不过三五日的功夫，坊间便突然多了好些时兴话本子。
沈念安特意让桃儿去街上买了几本回来，还拉着元宵一起看，至于那书名嘛，起的也是别有趣味。
“《一代贤臣定安王》，《恩同父母定安王》，《定安王与我娘亲二三事》？”
裴子推看过之后，无语扶额。
“娘，爹说了让您少看些话本子，都是一些哗众取宠的东西，看那么多，人会变得越来越蠢的。”
“当个乐趣看看嘛，这些书生还真是天马行空啊！”沈念安乐呵呵地拿起了第三本书。
裴子推坐在一旁很无情地提醒她，“您今日的书法练完了吗，若是爹回来之后，您还没写，那您就惨了。”
“早写完了，在打败汪清荷这件事上，你娘肯定表现得比谁都积极！”
沈念安一边说，一边从书案上拿起一张纸给裴子推看。
上面洋洋洒洒地写了一页字，内容倒是不多，不过沈念安用行书隶书楷书草书各写了一遍，笔法虽然比不上裴寂，但对付汪清荷也足够了。
裴子推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字写得好，寻常人一生只会沿用一种笔法，但娘用的却是四种。
若非亲眼见到，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会是同一个人写出来的字。
“您先前还说自己技艺不行呢，可在孩儿看来，便是国子监的老师只怕也要略逊您一筹。”
沈念安抿唇道：“主要是我很长时间没练字了，手法难免生疏，这几日倒是好多了，说起来都得好好谢谢你外祖母，小时候跟着她在草原上生活的时候，她教我写字，若是我不学，她抽起鞭子便是一顿打，而且学一种字迹还不够，偏要多教我几种，说什么技多不压身，如今想来，这话还挺对的。”
裴子推闻言，皱眉问：“那您到底不会什么啊？”
“琴啊，我长这么大，玩儿得最多的就是兵器，从来没摸过琴。不过六艺之中能有五艺超过汪清荷的话，也算是我赢了吧？”沈念安摸着下巴盘算道。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了裴寂的声音。
“既然决心比试，自然要尽善尽美，若汪清荷样样都不如你，只会将她多年来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深深踩进尘埃里，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
沈念安嘴角一抽，默默竖起一根大拇指。
“还是你狠！”
裴寂淡笑着踱步走进来，见桌子上放着三本话本子，眉峰不禁一蹙。
“我先前不是说过把这些东西都烧了？”
沈念安一本正经地点头，“确实是烧了呀，不过这是我让桃儿今日上街新买的，听说是最近最流行的话本子！裴寂，你应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被人写进话本子里吧，开不开心？”
裴寂唇角微冷，“我在书里还同别的女人成亲生子了，我倒是想问问你会不会开心。”
沈念安脸色一僵，瞬间觉得手里的书不好看了。
“裴寂，你太坏了，我本来是当个趣事儿看的，现在让我怎么看！”
代入感简直太强了好吗，她根本就没办法接受裴寂娶别的女人，然后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裴寂淡笑着将那几本书推到一旁，随后吩咐门外的阿昭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