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小曜,我为什么不能去你家过年?”
我无奈地问他:“你要是去了我该怎么和爸妈介绍你?”
“你可以说是朋友,”顿了几秒,他冷着脸做出最大的让步,“或者说我父母双亡,无家可归。”
“......这样咒你爸妈不太好吧?”
陈锋满不在乎地撇开视线,“反正他们又不知道。”
可尽管这样,我还是没有立马答应,只踌躇地说:“你再让我想一想。”
尽管我爸妈并没有关于同性这块的知识储备,但他们到底是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万一我与陈锋不小心做出什么下意识的小动作,很有可能瞬间掉马被他们识破,到时候好好的过年不就变成批斗大会了?
更何况家里还有一个林诺,现在的小孩最喜欢脑补些有的没的,万一看见什么顺口和爸妈提起,最后翻车的还不是我?
这种大风险的事情,我的确不想为陈锋而去轻易冒险。
......
过年的事情还没有想出眉目,与蒋秋时的邀约就先一步到来。
年后有半个月时间谁也抽不开身,我怕等过去那么长时间,蒋秋时连我姓甚名谁都要忘记,于是顶着‘看望要要’的借口,约他见了面。
路过街边的花店时,我进去买了一捧花束,白玫瑰中穿插着几株百合与满天星,简约又漂亮。虽说结账时我就开始后悔,但纠结了一路还是没有舍得扔掉,万一他会喜欢呢,是不是?
等磨磨蹭蹭走出电梯,我抱着花忐忑敲响了蒋秋时的门。
片刻后,大门‘咔’的一声从里面拉开。蒋秋时的目光先是在我脸上停顿,继而缓慢下移到我手中的花束,镜片下的眼睫略显意外地颤了瞬,半晌,唇角勾出一个浅淡的微笑。
“这是送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