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称:荷鶯雁)
「他们全部,都是你的代替品。」这句话是发自内心,没有些许的偽装,从头到尾我最在意的人只有你。
儘管要我矇上眼,我也有绝对的自信,可以伸起手指向你,因为你的存在,全都在牵引着我的所有感官。
你露出了一个完美的弯笑。
你拉起了我的手,开始奔跑了起来,我也随着你的脚步渐渐的往前迈进;我不会问你我们要去哪,应该是说我不在乎我们去哪,我只在意握住我的手的人是不是你,仅此而已。
你是这世界上唯一打动我的人,即便我的心灵已经腐败不堪,污秽的无法重建,你却仍旧牵起我的手,告诉我要是我的心坏了,你就会把你的心给我,而我也相信你真的会掏出你胸口里,那一颗极力跳动的心脏,因为这就是你。有时候,我会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能像你一样,我也想要传达我的想法。
你这样不厌其烦地回头注视着我,会让我习惯你的温柔,我会不自觉地依赖着如此善良的你,且贪婪地想要更多更多。
这些年,我一直把心中的位置留给你,不惜一切的将自己对你的记忆封存在心底里,只因为我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忘了你,惧怕着你的身影将永远消失在我的眼前。但是,你安全地回来了,虽然身高和音调有所改变,但是我可以明确地知道,站在我面前的这一个你,还是以前的你,夏渊。
当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发觉自己也是可以拥有一些幸福,不是只有单单的被施压着。
身为原罪容器的我,愿意再一次的给予他人机会。因为你是这世界上我最想要的那一个人,同时也是最在乎我的人,为此你做了什么,一定都有你的理由,而我坚信着你所做的一切,即便我畏惧着相信他人,我也还是会相信着你,夏渊。
「这世上所有人与你作对,我也依旧会相信你,夏渊。」
你的异瞳里是我的身影,只有我而已,不允许你让任何人进入,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是必须格杀勿论。
自己埋藏在心里的感情,终于可以被解放了,只是因为压抑的时间过长,所以我大概会失控一阵子,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做出什么超出常理的事。
「我永远永远永远——都会站在小雁这边!」你的手指,你的双唇,你的眼神,你的呼吸,都在一瞬间让我屏住了呼吸。你轻轻地咬住我的脖子,而后在上面温柔的印上一吻,这一个脖子??一直以来都是属于你的位置,不是杜梣峰,毕竟在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他只是一介普通的代替品。
「你是我的,从头到尾。」你笑着说道。
「你彻头彻尾,都是我的。」我微笑的说道。
要是将我们再一次的分开,我想这一次我不会再默不作声了。一次的分离,需要超过五年的时间挽回,且必须弄脏彼此的身躯,所以要是有人再一次强迫性的将我们拆散,他们必死无疑,反正全身上下都已经脏兮兮了,不差再多毁掉几个愚昧的正常人。
「小雁,我们真的越来越相像了。」你靠在我的肩上,把我紧紧地拥入怀中。
「真的不想再离开你了。」我迷濛的说道。
「不会的,我不会再让小雁离开我了!」夏渊充满自信的紧扣住我的手指,示意着我们必会一同白头偕老。
我可以相信爱上一个人,就可以拥有继续奋斗的勇气,或是拋下过往的怨恨,网开一面的选择原谅他人吗?
“我不知道??目前,我还没足够的勇气。”
*
今天在社团活动结束后,我来到了西洋剑社部的更衣室,当焦距印入了这扇门,就让我產生一股反胃感,我还能感觉到赵灝綺的手,在我的肌肤上缓慢的潜行。我摀住双唇,忍下了不断涌上的呕吐感,深呼了一口气后,转开了眼前冰冷的门把,心里想着只要把自己的西洋剑拿到手,就再也不来这一个地方了。
但是,事情老是往最悲观的方向发展,甚至比我想预料的还要扭曲。
颤抖的双脚是被什么画面给震吓住了,发抖的双唇貌似想说话却说不出口,睁大的瞳孔将眼前的一切一一的烙印在脑海中。我合不上眼,说不出话,离不开这,只是呆滞地望着眼前现在进行式的病态事实。
「痛!不要!」那一个痛苦悲鸣的嗓音,我绝对想不到出自他的嘴里,而压在他身上的那一个人,正愉悦地欣赏着他难耐的神情。
一幕幕的上映。
我跪坐在地面上,双手无力地垂掛在脚边,但是视线却依旧无法离开他们身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牵引着我继续目睹这病态的乱伦场景,悲痛欲生的赵灝綺苦苦哀求着自己的哥哥,而享受着施压一方的赵灝酩无视着赵灝綺的哀嚎。这间更衣室里头,是凄惨的求助声,以及吮血劘人的行为。
原本应该恐惧着赵灝綺的赵灝酩,为什么现在的关係却是相互颠倒,反而是赵灝綺痛声的哀求着赵灝酩放过自己。
有一瞬间我在赵灝綺身上看见了自己,那一个只能承受他人凌虐的自己,没有能力反驳或是反击的自己。当下,我的手紧紧的握起拳头,看着距离不远的布袋子,里面放着我的西洋剑,再转过头确认背对着我的赵灝酩没有发现我的身影。我咬紧牙的放手去做了,悄悄地爬向置物柜边,顺利地拉开了布袋,拿出了里头完好无缺的西洋剑。
耳膜里全是赵灝酩冷笑的回音,和赵灝綺伴随着娇喘声的哽咽声,两者相差甚远的交杂在一起。
“我必须救他。”心中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告诉我。明明他也对我做了相同的事,他现在被自己的哥哥压在身下,全都是自食恶果,但是我真的无法忽视他,那双因痛苦而开始放空的双眼,那一个眼神和以前的我,身处在梦魘中的我一模一样。
以前的自己也是这样极力地挣扎着,但是没有人回应,所有人都无视着我的痛苦,而我只能继续咬牙的忍受着一次又一次的屈辱;现在的我有可以拯救和自己处境一样的赵灝綺,儘管我没有那一个能力,我也会想尽办法救他,因为我无法在眼睁睁看着,自己以往的遭遇投射在他人身上。
西洋剑上有原本就有电击得分的电流,再加上我自己稍微改装了一下,现在这把西洋剑可是和一般的电击棒有同样的效果,差不多有三十万的电压,应该可以把他击晕才是。我毫不犹豫地往赵灝酩的背部一个猛烈的刺下,我的手掌可以微微感觉到电流进入到赵灝酩体内的那一瞬间,不过我还要小心拿捏,不然赵灝綺现在因为和赵灝酩有相交,说不定也会被电得不醒人事。
「?!」赵灝酩转过头来,看向我的时候充满的惊讶,随后是愤怒,但是下一秒他就进入了昏迷状态。
「你是谁!?」我一把踹开压在赵灝綺身上的赵灝酩,但是当我和赵灝綺有对上眼后,他对我完全没有印象,就好像是第一次见到我,而他害怕的双手护着自己的身躯,捲缩的双脚防御着外物再一次的侵入。
「荷鶯雁,我叫荷鶯雁。」我缓缓地伸出手,露出一种慈祥的笑容说道。第一眼,在我与他对视的第一眼,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天真无邪,和我所想像的他截然不同。纯真的双眼里是恐惧,而颤慄的全身还残留着赵灝酩的体液,我连忙从百叶群边的口袋中,拿出一条乾净的手帕,替赵灝綺擦拭沾染在手臂,以及脚上那一丝又一丝的黏液。
「我??做错了,所以哥哥才会生气。」低着头哽咽的他,非常脆弱,甚至不敢抬起头看我一眼,但是却乖乖的让我为他拭去身上的污渍。
我拉起椅子下的制服,摊开衬衫示意他穿上,随后他自己也自动的套上了下半身的黑色制服裤。
「你没有错,你什么错也没有,所以别哭了。」想要保护他,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本能就这样的对他伸出了手,此刻我真心真意的想要保护这一个遭受施压的赵灝綺。在他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身影,那一个承受着所有人怒气的我,从强力的反抗,到一点也不挣扎的过程,全都是在侵蚀我的自尊与人性。我对于那些还记忆犹新,应该是说永远也忘不了,因为抹消了那些就不再是我了。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仰起头注视着站起身的赵灝綺。
因为,??「有种非保护你不可的想法。」我微笑的看着他说道。
我拉着赵灝綺的手,奔跑着离开这一间更衣室。
现在已经完全的对赵灝綺改观了,因为目睹了那一幕,我或许了解到那一天,为什么他要如此强硬地对待着自己,因为他潜意识里头怂恿着他这么做。我能感觉到心里或许稍微的了解他,多多少少能感觉到,赵灝綺有着和我相似的过往,所以演变出了双重人格,又或是多重人格,这一点还无从得知,因为我现在也只看见他的两个人格。
一个什么样的家庭,才会让他必须被自己的哥哥强势的进入,还有让他蜕变成双重人格,或是多重人格的惨状来逃避现实。要是我再早一些知道,是不是就可以阻止一个和我相似的被害者,他也不用被迫成为一个与我同样的罪孽容器。
果然,我刚刚应该再多刺赵灝酩几下,真是越想越气愤,我脸上的眉头貌似正在微微交错在一块。
“原来,从头到尾,遭受凌虐的人其实是赵灝綺。”这一个结论在我的心里慢慢的浮现,但是同时我也充满着疑惑,那么赵灝酩身上的那些伤疤又是为什么。不过现在,我也不想再将脑袋放置赵灝酩的事了,一想到他怎么对待自己的弟弟,我就感觉到胃部在翻覆搅动着。
到了最后,我的直觉被我的双眼矇蔽了,明明一开始觉得赵灝酩是一个偽善者,但是当他在自己的眼前哭泣的时候,我轻易地落入了他的陷阱之中,以为他是一个真正的被害者。这时候才发现他有着过人的表演天份,运用着此才能,努力地迎合他人,融入群体,乔装成正常人,只是不想被外人发现他一直隐藏在心底的秘密,也就是和赵灝綺的乱伦关係。
“面具的真正主人,应该是赵灝綺。”用着面具掩盖着自己的伤口。
(真正的3号,赵灝綺,他才是拥有面具的人,戴着不同的面具承受着血缘之人的加害。哪一张面具,才是真正的自我,他自己也不知道了,因为他迷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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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会待多久?」夏渊不满地看着捲缩在沙发边的赵灝綺。
我能感觉到夏渊好像真的很不高兴,因为我在衝动下行事,把一个貌似有着多重人格的少年带了回家,且这一个少年前段日子才刚袭击我过。不过,我带赵灝綺回来是有着正当的理由,因为我看见了和自己相符的身影,被他人压制着,没有自由的生活,更没有自主的思维。
「夏渊??他就像以前的我。」望向被恐惧一点一滴吞食的赵灝綺,我实在是打从心底的想要将他拉回来,说难听一点就是开始想要替自己赎罪了。
人利用着人,人虐杀着人,人抹灭着人。这一个道理我从不相信,一直到自己选择再一次原谅他人,以及相信他人时,我又被现实打回了深渊。一直以为世间是可以充满着爱的地方,但是我错了,爱这种东西不会简简单单地出现在你面前,而上辈子的我不知道是以什么为代价,让我此生能遇见夏渊,只是我深知绝对不是一个廉价的数目。
我伸出了手握住了夏渊,「就像你对我一样,至少??确保他不会再遭受那种对待。」回想起那些乱串反胃的画面,我发觉自己已经不在乎双手会不会弄脏了,只想着自己可以解救和自己相同处境的赵灝綺。越早让他脱离赵灝酩的掌控,也就能让他少受一些创伤,何况这是我唯一能对赵灝綺做的事了。
「荷鶯雁,你少自以为是了!」霸气逼人的说话方式,再加上站起身的时候,不妨踹了一下他眼前的木桌,彷彿想尽办法的让周围的人认为他是一个不可侵犯的少年,但是事实真的有如我们所见吗?
和刚刚畏缩的赵灝綺截然不同,也就是现在这一个说话的人就是,我之前遇到了赵灝綺,不过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主人格,还是说是演化出来的人格。
即便嘴上带着从容不迫的笑容,我还是可以感受到夏渊强大的杀气,他真的极度不爽我,擅自把眼前的这一个暴走少年带进屋里。他扭动着筋骨和四肢,缓缓地将我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而后对着赵灝綺比了一个挑衅的手势,摆明就是想要将赵灝綺痛打一顿。
挡在两人前方的我,大概十分碍眼,不过我是不会退让,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想要拉回一个人,把脱了轨的他再一次拉回轨道上。
「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赵灝綺粗暴的拉起我的手腕,用着充满着警告意味的语气说道,在他的心里似乎还再以这种刺蝟的方式自我防卫,警惕着自己周围不熟悉的陌生人。
「我自己会保护我自己!」在他的话语里有着很多的谎言,全部都是为了保护自身不被伤害,这样伤痕累累的他还故作坚强,在心里的伤口已经全数发脓了,但是他依旧没有察觉,只是任凭着脓包继续的侵蚀着自己的心灵。
一隻手直接压在赵灝綺的脖子上,这速度快得肉眼无法捕捉,赵灝綺先是震惊,之后想要挣脱出夏渊的手掌,但是却徒劳无功。
「夏渊,放手。」我转身看着露出嗜血样貌的夏渊。
「他刚刚弄痛你了。」夏渊皱着眉头,因为不想要松开手,也不同意我的说词,但是过了一两秒后,还是乖乖地放开了手。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低着头看着抵着地板的赵灝綺,他喘不过气的咳嗽声回盪在客厅中,我却不以为然地继续俯视着他,到了最后我好像也不是真的想要救他,才会从赵灝酩身下把他拉了过来,毕竟那只是一种好听的藉口。我现在真正的明白了一件事,腐蚀的心灵是永远也无法復原,更别奢望拯救他们了,因为只是一种虚偽的假动作。
当你坏掉了,就是真正的坏掉了。
弯笑,现在可以露出来吗?
有人怒视着我的时候,我该做何反应?
当我看着一个痛苦的人,可以展现出笑容吗?
反正他们都已经破破烂烂了,那我可以继续摧残他们吗?
扭曲变形的我,根本不会有什么拯救他人的想法,会拉住赵灝綺只是因为有发洩的用处。我否定了先前戴着好人面具的自己,反正夏渊早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了,我根本就不需要勉强自己伸手救助赵灝綺,何况他自己也早就陶醉在那种病态的关係了,这样坏掉的我们,只是顺应的演了一齣矛盾的舞台剧罢了。
夏渊頷首,而我也随之灿笑,「你很享受在哥哥的强暴下吗?」
「混帐!」想要起身的赵灝綺,一瞬间就被夏渊的脚板硬生生地踩了下去,赵灝綺又再一次的贴近了地面。
「小雁,你的负面人格觉醒了啊~」夏渊一边愉悦地哼着gloomysunday,一边加重来回踩在赵灝綺背部的力道。
「毕竟要乔装成好人,也是有点累人,所以就要找一个发洩的管道。」我扯着赵灝綺的粉色头发,意外的头发很多,不过这样就代表我拔几撮没有关係,反正不要把发囊拉出来的话,头发之后也会再长出来。
「放手,你这臭女人!」明明已经无法反击了,却还是不畏惧的把所有的愤恨展露出来。
「嘴里说的话,和身体的反应,根本就是截然不同。」
「赵灝綺,你真的坏得很彻底。」我的手指轻划在赵灝綺的头皮上,酥麻的感觉让赵灝綺露出了一种放松的神情,但是下一秒迎接他头部神经的是痛觉,指甲一个劲地的深陷在他乳白色的头皮中。赵灝綺没有怒吼,或是咆哮,从他嘴里发出的是断断续续的喘息声,这个举动完完全全地印证了他是一个被虐者,享受着、沉溺着他人的施虐。
「小雁,要养宠物吗?」夏渊指着脚底下的赵灝綺。
「夏渊,想要宠物吗?」我仰起头的问道。
「不想,这样他一定会黏着小雁。」夏渊坚决的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