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给她增添了几分可爱,看起来圆头圆脑的。
“小艽想陪我睡?”明明很普通的一句话,却被独髻少年说得很暧昧。
“我才没有,不是你总是这么说。”秦艽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喃喃。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小少年的颈子,那里的肌肤细嫩光滑,似乎让他爱不释手,在上面磨蹭了一下又一下。
他手指有点冰凉,秦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刚感觉手指收了回去,带着淡淡药香的鼻息喷洒而来。他咬了咬小巧可爱的耳垂,又在上面舔了舔,低声道:“那小艽到底想还是不想?”
“六师兄……”
她轻声呢喃,下意识伸了伸颈子,好空出位置让他亲吻。
手指悄无声息地收回了,他依旧还是舍不得丢下嘴里的蜜糖,却是和缓了许多。
当他终于停下,将她揽进怀里微微喘息时,秦艽的心不停地往下落。
有人敲门,宫怿叫进的同时,将秦艽扶坐了起来。
是影一。
“用饭了。”
饭是下人送来的,很丰盛。
现如今唐家知道宫怿身份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顾昌顺。
在外人眼里,宫怿三人只是落魄江湖的刀客,因在路上救了顾昌顺一家,才能住进唐家,被奉为上宾。他们还有一个师兄弟为了给师弟寻找解蛊的办法,被扣押在苗寨里,现在唐家要做的事就是等开春后带他们去苗寨把人救回来,最好能找到解蛊的办法,就算是报恩了。
现在顾昌顺并不在唐家,而是回了顾家,但唐家的家主很感激三人救了女儿女婿一家,特意吩咐下人精心侍候。
冬天天黑的早,吃饭的过程中天已经黑了。
晚食中主菜是当地惯吃的炖锅,就是把牛羊肉炖上一锅,配以各种菜。蜀地人嗜辣,又烫又辣的情况下,所以三个人吃得特别慢。
吃饭完就是睡觉了,三人的房间在一处,回房时宫怿没有留她。
所以等宫怿进房后,秦艽又折了回去,去了影一的房间。
见秦艽走进来,影一抬眼看她,眼神疑惑。
“大师兄,六师兄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
“我发现他最近很嗜睡,而且……”剩下的话,秦艽没好意思说,她能说以前宫怿晚上总是缠着她不放,即使不干点什么也要让她陪/睡,可自打住进唐家后,他就变得十分反常,再也不留她了。
宫怿也解释过,是怕落人耳目,走漏了消息,可秦艽却觉得他在说谎。
只是这种话,她一个女孩子,却是不好当影一讲出来的。
“冬天,人本就贪睡。他眼睛的情况并不稳定,时好时不好,所以才睡觉的时候居多,他以前不也是这样,你别多想。”
是的,宫怿以前也贪睡,在秦艽的记忆中甚至那个梦里,他闭目养神的时候占多数。可那是以前,以前两人还不够亲密,经过这回朝夕相处近三个月,秦艽对宫怿的了解越来越深,甚至他的一些很细微的身体变化,她都知道。
宫怿已经很久没有‘又’头疼了。
“没事就好,那大师兄你早点睡,我回房了。明天还是老时间,我来找你学刀。”
这一路上闲暇之余,影一都会教秦艽一些功夫,这次住进唐家以后,上午秦艽和影一学刀,下午和宫怿下棋。
其实练功得从小打基础,半路学顶多也就是个花架子,但聊胜于无。影一是个很好的师傅,教给秦艽的一些东西,让她觉得哪天就算自己落了单,碰见两三个大汉,她也不会惧怕。
夜很深了。
宫怿的房间里却亮着灯。
烛台放在床头,灯芯被剪得很短,所以烛光只能照亮床前的位置。
床榻上,宫怿紧闭双目,额上青筋毕露。
看他神色平静,若不是额上的青筋和时不时抽搐一下的脸颊,大抵没人会知道他其实正在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我觉得我们不能再等了,即使雪没化,山里的路也不是不能走。”
宫怿长出一口气,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唐家那边不好开脱,这次去除了救从止,还得找到解蛊的法子,从止递回来的消息只说那个苗寨疑似有此蛊,我猜他被扣在苗寨,是故意为之,大抵是想查清楚来源,所以我们不能得罪苗寨里的人,能和平解决最好,不能贸然闯寨。”
“可你现在……”影一顿了顿,道:“今天小师妹问我你怎么了?她可能怀疑了。”
宫怿轻笑一声,“这么快就发现了?”
他嘴里似乎有血,说话幅度太大就会露出牙齿,此时那洁白的牙齿上都是血,可笑容却极为灿烂,也就显得他笑得有几分诡异。
“别跟她说,”他轻吐一口气,面容一下子变得很疲累,“反正很快就能找到解决的法子。”
声音到最后变得极为细小,榻上的人很快就睡着了,显然是疲惫至极。
影一无声地叹了口气,回头看向门那处的阴影。
“大师兄,你回去休息吧,我陪着他。”
以宫怿现在的发作频率,一晚上也就一次,影一就没有拒绝,和秦艽交错而过出了房间。
秦艽脱了鞋,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在他身边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