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刘英男一行人,跟着赵县令回了县令的府邸,这次没把人领到后院,而是直接进了前院的外书房。
如果去了后院,必定得叫上后院那一群婆娘来做陪,此时的谈话毕竟涉及了一些公务上的事情,还是在前院方便些。
“县主,您什么时候来的县上,也不说先来跟下官打声招呼,这是没出什么大事,要真是伤了县主可怎么是好。”
刚一落座,赵槐盛就埋怨了一声,心里暗骂了一声去传信儿的混帐小子,怎么就没跟自己报一声,县主今天就会来呢,还以为会拖上两天。
“让赵县令惦记了,实在是没想到会遇上今天这事儿,纯属意外,之所以没来跟你打招呼,是怕给你添麻烦,没想到最后还是添了麻烦,你也别怪报信的差役,是我没让他知会你的。”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刘英男也是无奈的,“我这次只是想来看看铺子的装修进行得如何,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想着查完了铺子就归家的。”
“那又是如何出了事的?”永乐县可是几年都没有这么大的案子发生了,平时也就是家长里短,打个小架,偷个鸡鸭之类的。
“不知道啊,我们从那间书本铺子里出来,这个男人就直直地朝我冲了过去,我还以为他是跑急了,没看清路呢。”
“多亏周耀反应快,提前一步挡在我身前,把这个男人撞了开去,结果被撞开的男人还不死心,顺手就劫持了如意,要是没有周耀,现在受伤的可能就是我了。”
县主的这一番话,惊得赵槐盛一头冷汗,要是县主真的在永乐县受了伤,别说自己辛苦给三皇子办差得的功劳要泡汤,就连自己坐腻了的永乐县令这把交椅,恐怕都没资格再坐下去了。
更何况他一向是跟义敏县主有交情的,如果县主真被歹人伤着了,赵槐盛自己的愧疚和难过也够他反省的了。
“真是万幸,县主逃过了一劫,周耀兄弟可是有功了。”赵槐盛向周耀打了个千,周耀闪开了身子,没受县令大人的礼。
他本身就是县主的人,为县主挡灾是本分,用不着别人道谢,他只恨自己的反应还是不够快,让如意受伤了不说,还害得她名声扫地。
“县主,你们就先在我这里歇一晚吧,来回的奔波对如意姑娘的恢复也不利。”刘英男点头应下了。
原来是想回饼店歇着的,现在也只能歇在县令府邸了,如意不只是受了伤,她的精神状态也实在是不好,刘英男自然也是不想再来回的折腾了。
看到县主答应留下来了,赵槐盛多少是放了些心,又安排了一下晚膳的事情,就把周耀带上,去提审那个姓杜的混帐男人了。
刚刚听说县主也差点受了伤,赵槐盛现在可是一点也不想轻饶了那个人,再加上有周耀在一旁做证,很快就给他定了罪,没想到男人却是哭得凄凄惨惨的。
“你个大男人哭个什么劲儿,做了坏事自然是要被惩罚的,难道朝廷的律法还能让你逍遥法外么,赶紧闭嘴,不然我可不管你的伤,直接大刑侍候了。”
赵槐盛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脸的厌恶和不耐烦,做了坏事儿还有脸哭呢,竟然还胆小如鼠,坏都坏得让人恶心。
“不是,不是,小的不是为自个儿哭的,是为了我家老娘哭的,我家老娘今年八十有二了,自己行动不便,一直需要小的照顾着。”
“如今小的坐了牢,我家老娘该怎么办呢?没人给她做吃的,没人给她翻身,没人侍候她出恭,那她不是要躺在床上等死了。”
男人哭得很惨烈,没一会儿就上气儿不接下气儿了,赵槐盛也不耐烦再在这里听他惨嚎,让他画了押,就挥手让衙差把人带了下去。
可人带了下去之后,赵槐盛又觉得心里不踏实,就着人去调查杜家,没想到一查,还真是家有老母,那个男人在这件事情还真就没有说谎。
左邻右舍一盘问,这个男人虽然对外人混帐,对他老娘却还真是个孝顺的,每天洗洗涮涮,喂水喂饭,洗脸擦身,绝对的孝子典范啊。
消息传回来,赵槐盛还真就有些为难了,他不想放着这位年迈的老人不管,可也不能因此就把一个犯恶之人放出牢来,那对善良的百姓也不公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