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叶云茗绝望的是,秦桓从来不碰她,连拉个手都不愿意,各种借口,到了最后索性便是沉默不语,连个借口都懒得编了。
“你说什么……”叶宝葭惊呆了,“你们成婚半年多了,难道现在你还是……处子之身?”
叶云茗惨然一笑,点了点头。
“秦大哥他……他疯了吗……”叶宝葭本能地在屋里踱起步来,暗恨自己刚才对秦桓还是太好言好语了,应该当头棒喝才对。
“他没疯,”叶云茗茫然地苦笑了一声,“十妹,他只是太爱你了。他被迫娶了我,觉得背叛了你,便是为你守身,也能减轻他心中的负罪,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能让他的目光从你的身上转到我这里来。”
那个在出嫁前眼中闪动着憧憬光芒的美丽新娘,就这样被渐渐扼杀在日复一日的期盼和失望中。
此时的叶云茗,眼中没了从前的神采。
“我……他惦记我又有何用?”叶宝葭恨恨地道。
叶云茗渐渐平静了下来,握着叶宝葭的手道:“这事和你没关系,左右就是我的命,你不用太过惦记,也不用替我难过。”
“我怎么能不惦记,”叶宝葭心中难过,“都怪陛下乱点鸳鸯谱害了你。”
叶云茗捂住了她的嘴,连声叮嘱道:“别,此事万万不能让陛下知道了,要不然,不仅害了秦大哥,也要连累你。
叶宝葭轻叹了一声,卫简怀怎么可能不知道?今日之事,就算卢安不说,也早有埋在安王府的暗线一五一十汇报给他了。她也不想多说让叶云茗忧心,低声道:“九姐姐,方才我见了秦大哥,也劝了他几句,但愿他能够明白过来,从此以后能知道你的好,不再执迷不悟了。”
叶云茗掏出帕子来擦了擦眼,露出了一丝微笑,此时的她,除了微微红肿的双眼,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看不出刚才失态的模样:“但愿吧,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宫了,我没事,你放心吧。公公婆婆对我的确很好,我在秦府的日子并不难熬。”
叶宝葭忍不住问:“那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真心以待,盼他回心转意,”叶云茗怅然道,“只是我也想好了,给自己两年的时间,若是他依然无心,我便如他所愿,恳请陛下准我和离放他自由,到时候还请十妹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她的神情淡然从容,下巴微微昂起,仿佛又成了从前那个孤傲清高的武宁侯府九姑娘,而不是刚才那个为情所苦的小媳妇。
叶宝葭心头一松,握住了她的手:“九姐姐果然看得通透,放心,今后若是有这么一天,武宁侯府必定会站在你这一边,我更是不会袖手旁观。”
秦桓可不知道叶云茗这念头,他和叶宝葭见了一面,聊解了相思,心中既是难过又是高兴,神思恍惚地回到了湖边。
原本是安王和他在此处品茗,品到一半,有家仆过来耳语了几句,安王便一脸神秘地说是特意替他准备了个惊喜,去取来让他瞧瞧。
现在想来,可能便是见叶宝葭的惊喜了。
他和安王相识已久,以前也只不过是泛泛之交,但自从一年前去了吏部之后两人便熟识了起来,安王淡泊名利、学识渊博,虽然有腿疾,却不失为一个风流雅致之士。
退亲之后他忧思难解,好友叶慕彦偏巧又是叶云茗的亲兄长,他无人可诉,是安王数次陪他喝酒解闷,也从不多问,善解人意。
然而此事毕竟有违伦理,他从见面的恍惚中回过神来后,便有些警醒,想着要不要和安王解释一二,虽然他对叶宝葭依然情根深种,但发乎情止乎礼,更不想让旁的人对叶宝葭有什么误解,为叶宝葭带来什么麻烦。
“启遥,本王的惊喜可有收到?”卫简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桓转身一瞧,只见卫简铎笑容满面,缓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