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晋亭。
“停车!”
车夫听见云千亦的吩咐,连忙将马车靠路边停好。
幼菱疑惑道:“怎么了?姑娘看见什么了?难道是温雁娘?”
云千亦没有说话,她只是默默的看着前方的青年。
他面上永远都带着恣意飞扬的笑容,今日也是一样。
只不过他的装扮与从前不同了,以前他只喜欢穿深色的衣裳,样式简单干练行动方便的那一种。
可他跟云楚忱来往密切之后,就换上了那些公子哥儿们喜爱的装束。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男子若有了心上挂念的女子,也是一样的。
雨逐顺着云千亦的视线,也看到了前面的人,她道:“咦,那不是晋家二公子吗?”
幼菱凑过去看了一眼,忍不住酸道:“大姑娘真是好命,先前定亲的魏小公爷就是个万里挑一的少年郎,结果被公主给抢了去,奴婢还以为大姑娘终于要倒霉一次了,没想到转眼又与晋二公子定了亲,还是赐婚!”
“是呀,这晋二公子从前不觉得,如今着意装扮起来,倒是比魏小公爷还要俊美三分。”
“不过,云大姑娘从前不是与晋二公子不合吗?怎么一转眼,两个人竟然定了亲,姑娘,你之前看出什么了吗?”
幼菱回头去看云千亦,就见她面色冷的吓人。
幼菱手指一哆嗦,车帘就落了下去。
“姑娘?”
“没事,走吧!”
马车朝前面驶去,云千亦再次掀开车帘往外面看去。
围在晋亭身边的是成国公府三公子,还有段世子和殷家四公子。
四个人站在一个卖泥人的小摊贩跟前挑选。
晋亭手里已经挑好了两个泥人,一男一女。
不用想也知道,这两个泥人是按照他和云楚忱的样子捏的。
云千亦心里陡然涌起一阵酸麻,抽开了手,被车帘阻隔了视线。
雨逐和幼菱若有所思的对视一眼,却也摸不清自家姑娘是因为什么突然脸色这么不好看,难道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的亲事还没有着落?
虽然三姑娘心思深,不像二姑娘什么都爱说出口,但两个丫头从小伺候她,都知道她对云楚忱是十分嫉妒的。
云楚忱的两桩亲事都定的这般好,一大部分原因还不是因为她侯府嫡千金的身份?
如果没有被过继到侯府,魏小公爷和晋二公子会知道她是哪根葱?
按照这个逻辑,这一切本该是二姑娘跟三姑娘的。
幼菱试探着劝道:“姑娘不必忧心,您跟二姑娘的亲事,侯爷已经言明郡主不会插手,等明年开春,僖妃娘娘生下了小皇子,连家必定水涨船高,姨娘也能借势翻身,有老夫人和僖妃娘娘给您做主,亲事必定不会差。”
云千亦默不作声。
是不会差。
可晋亭珠玉在前,还有谁能入得了眼呢?
明明是她先将晋亭放在心上的!
虽然一直以来,她的感觉也没有那么强烈,只是有那么一丝丝好奇和好感而已。
可当眼前干干净净毫无感情牵涉的少年郎突然被人抢走,还是被最讨厌的那个人,她的心头陡然生出一股怒气!
云楚忱到底是什么时候勾上晋亭的?!
云千亦攥紧手指,从前她与晋亭之间只差一个嫡庶,现在,他们中间还隔着一个云楚忱。
为什么云楚忱总是这么碍事?
正在出神,幼菱出声提醒道:“姑娘,咱们到了。”
见她回过神来,幼菱说:“方才奴婢看见一个女人进了茶楼,看身形,应该就是温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