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期间,晋亭让齐家老爷将丢失的玉佩画了下来。
云楚忱端详着纸上的玉佩,说道:“我没在云府见过这样的玉佩。”
不见过不代表没有,云楚忱想着回去之后,再想办法打探。
她拿着那张纸,走到庸九面前晃了晃,“你偷走的,就是这块玉佩?”
庸九唇角挑起一丝笑,虽然没有回答,但她的表情就是默认。
云楚忱见庸九满脸等着她再继续往下问的姿态,微微一笑:“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庸九脸颊抽搐。
“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不会说?”
云楚忱挑眉,“我今天累了,不想琢磨这么复杂的问题。再说了,既然云府有你们想要的东西,那我何不守株待兔?你失败了,任务还是要继续的不是吗?一定还会有别人来,说不定还会顺手杀了你……”
庸九的脸黑了。
这个云楚忱,竟然如此乖戾!
所言所行根本不按常理!
大夫很快请来,验看了半晌才得出结论,称这药丸和药方都有凝神清脑的效用,但其中还有些一些别的成分无法辨别。
齐家老爷问:“可有坏处?”
大夫摇头:“目前看来并无害处……”
“这就是不确定了?”
齐家老爷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但眼见齐羽有开始躁动,一咬牙,便将药丸给他喂了下去。
这药见效倒是快,齐羽服下之后便开始昏昏欲睡,小厮赶紧端了煎好的药喂他喝了。
“等他睡醒一觉,便能恢复如常了。”
庸九被捆的如同粽子,靠在墙上闲闲来了一句,结果没人搭理她。
这药吃都吃了,效用如何只有等,任凭她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
庸九简直要被气死!她的存在感就这么弱?
云楚忱嘴角勾起,这个庸九乍一看油盐不进,其实只要琢磨透她的心思,便很好操控。
齐家老爷为了感谢众人,留他们在府上用膳,正好大家也要等齐羽醒了看看情况才能放心,便答应下来。
饭桌上闲话家常,不知谁突然提起公主钗被盗一事。
先前皇上将此事交给大理寺去处理,可大理寺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抓住盗贼,于是,与云楚忱跟晋亭猜测的一样,大理寺找了个死囚来顶罪,将此事以偷盗定论,有关公主钗的传闻半点都没有传开。
段逸尘一边夸赞齐家的厨娘手艺不错,一遍搭茬道:“被捉了顶罪就挺倒霉的,结果碰上皇子公主成亲,不宜见血,问斩的日子一再延后,也不知道该说他幸运,还是不幸。”
“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却一时半会又不能是,这等死的滋味,想必是十分难熬。”
话说到这,齐家老爷兴冲冲的过来道谢,称齐羽醒了。
众人都松了口气,不管怎样,他们既然管了这桩事,就希望事情能有个好结果。
殷正道:“齐公子大难得脱必有后福。”
齐太太也亲自过来道谢,齐老爷笑的见眉不见眼,让小厮拿了一坛子酒过来,说道:“这是我珍藏了多年的酒,本想着羽儿成亲的时候拿出来的,今日羽儿也算是重获新生,还请诸位共饮,等羽儿身子恢复如常,再让他跟各位道谢!”
“齐老爷客气了。”
云楚忱也跟着众人举杯,晋亭一个劲儿的跟她使眼色,云楚忱示意自己没事,结果晋亭趁齐家老爷不注意,一把将云楚忱的酒杯抢过来自己喝了。
楚上行、殷正还有段逸尘三人齐齐呛了!
齐家老爷有点懵,“哎呀,看我真是高兴过头了,你们年纪都不大,酒量也浅,这陈年老酒,还是有几分醉人的,我这就叫下人去备醒酒汤。”
楚上行几人都有些尴尬,连忙掩饰。
云楚忱惦记着玉佩的事,装作不经意的问道:“齐伯父,您家里这块玉佩传了几代人了?”
齐家老爷听她称自己为伯父,受宠若惊。
虽然不知道这位容貌惊为天人的小公字姓甚名谁,但跟将军府公子侯府世子在一处玩的,自然也不是无名之辈。
他赶紧回答:“要说这玉佩,也的确很有些年头儿了。大概是咱们大安开国那个时候吧,当时我们齐家还是手艺人,专门镂雕金器玉石,这玉佩,是我太祖父亲手雕刻的。唉,这玉佩丢了,我心中也很愧疚,如果能找回来,自然是最好。”
云楚忱闻言点头:“这样说来,的确可惜。只是……既然是亲手雕刻,又打算当做传家之物,为何不选一块好些的料子来雕琢呢?”
众人闻言也是一怔,是啊!一般用作传家之物的,即便不是珍惜少有之物,也绝对是品质上乘,可齐家老爷亲口说过,那玉料的色泽倒是不错,但杂质颇多,实在算不上一块好玉。
齐家老爷回答道:“这个,我听我祖父说过。那时候,许多大户人家都专门会请我太祖父去雕琢玉佩钗环,他技艺精湛,被人称作‘巧人齐’,甚至太祖皇帝想要雕琢一件宝物,在各地寻找能工巧匠,还将我太祖父找了过去。”
太祖皇帝。
宝物。
这两个关键的字眼顿时让云楚忱心里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