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但她管不了这么多了。除了他,还有谁会发这样的命令短信到她手机上?
往右穿过二楼南面的横廊,九十度左拐角,通往北面的书房。
边忱推开他的书房门,见他随意坐在凉台上,长腿自然伸展,戴着无线耳麦,双手插在休闲裤兜里,面向着门的方向,安然闭着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饮修,”她小声喊了他一句,放轻脚步朝他走过去,“你找我呀?”
他轻声“嗯”了一下,闭着眼说:“帮我把耳麦拿掉。”
“……”敢情专门发短信给她,就只是叫她过来帮他摘耳麦的?
边忱好脾气地走近他身边,伸手,小心拿下他戴着的耳麦,关了开关,放在一边。
“你很困吗?”她看他一直闭目养神,心想大概是长时间的航班和工作累着他了。
“一般。”
“要不要去休息一下?”边忱说着,忍不住弯腰,俯近他面前,近距离观察他的脸。
碎发,额头,脸颊,睫毛,鼻梁,下巴……精致中的阴暗气质让人难以忽视。如果桃花眼是睁开的,就更有一种要命的诱惑力。每看一次,她就觉得自己简直不敢爱这样的人。
也许他说得没错,跟他在一起,她真的需要去脱胎换骨。不然爱不起。
边忱扶着膝盖弯着腰,蹙着眉认真观察。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揽住脖颈。
“偷看?”他睁开了眼眸,沉静地瞧着她。
“……你真的不去休息一下吗?”她移开目光,但是没法直起身,只能以这种艰辛的姿势弯腰站着。
“收费。”
“哈?”某人一向珍惜话语,他说话遵从最简定律。以至于边忱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偷瞄了他一下就要收费是吧?小气鬼。
边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贼胆,就着这样的姿势,凑前去碰了一下他的侧脸,用唇。
“……”碰完立刻回到原位,眨巴着眼睛有点慌。
“解释一下?”
“……美色所惑。”
“花言巧语。”
“……”你说是就是吧( ̄┰ ̄*)。
不不不,边忱觉得还是要争取拯救一下自己的形象,清了清嗓子道:“我是说真的。美人在前,我那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他忽而咬唇笑,揽着她的脖颈扳过去一点,即将鼻尖相触,“嘴里含了糖?”
“没,没有。”
“那就是胃里装了蜜?嗯?”
“不,不是。”边忱紧张,一紧张就想舔唇。
但是她一伸出舌尖舔唇,就被他准确而轻巧地咬住。
“……”救命啊……/(ㄒoㄒ)/~~
她的舌尖在他的牙齿间,极致暧昧。
好在他只是咬了一下便放开她了,不像是捉弄,更像是在报复,报复她刚刚用唇碰他脸的那一下。
记仇的男人,可怕。
边忱直起身,挺着脊背,手里攥着自己的手机站在他面前。
他也没说话,就那样懒懒倦倦地歪着头打量她,修长双腿随意交叠着,伸直着,缓缓摇着。
她被他看得脸红,同时也停不下把视线往他身上黏,实在离不开啊亲娘,人就是这么肤浅的啊,谁不喜欢好看的人事物?
“对了,我有个问题……”好半晌,边忱终于想到了可以说的东西。
她举起手,见他微微点了下巴后,才继续说:“就是,我跟你睡同一个卧室吗?”
眼前的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了一下,抬眸定定看着她。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怎样才能停止询问愚蠢的问题?”
“……”
边忱明白了——人类跟自己的信仰注定是……无法交流的(¬_¬)。
“oh,当然,”他在这时挑了一下眉,“二楼有客房,你完全可以住进客房里。”
“哦。”
3(边)
临近中午时分,边忱在一楼厨房里跟容姨增进了解,顺便帮她准备午餐。
出来喝水时,瞥见某人从楼上下来,换了套衣服,混色无褶长裤,黑色高领毛衣,臂弯还搭着一件马德拉斯格纹双衬里大衣。
在他的皮鞋踩到一楼地板时,边忱别开视线,专心低着头往玻璃杯里倒水。
她本来想喝口水之后再狗腿的,然而等她倒完水,他的身影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