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将她放在床上,雪皇洗了帕子,宫子临接过小心翼翼的替宋凝予擦着唇角边的血迹,雪皇见宫子临脸色也是苍白得很,唇角边那血迹的印子还留在那里顿时心中一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哽咽中透着几分温意。
“你先处理一下自己吧,这里我来瞧着。”
药老站在一旁气呼呼的喝道:“瞧什么瞧?还怕我老头子把她医死是不是?都给我出去,这里我来照顾着!”药老赶人了,那些守在屋子里的人都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宫子临就更不愿意了,就站在宋凝予的床边,他站在那里又不碍事,凭什么就要让他们走?
赫连星笑无奈的抚额,解释道:“我师父的医术是这整个天下数一数二的,旁人不是能看的,还请诸位先出去吧。”
药老扫了眼一旁准备留下来的赫连星笑冷冷的哼了哼:“你明明跟着我孙女一起来的,却还把我孙女给弄成了这个样子,你也给我出去!”
赫连星笑摸了摸鼻子,朝药老投去讨好的一个笑意,药老冷冷的哼了哼,冷笑道:“你就算叫我天王老子,今天你也得给我出去!”
赫连星笑眸光瞬间冷了下来,扫了眼宋凝予,拽着那还守在屋子里的宫子临就朝着外面拖,那指擦过脉像时赫连星笑诧异的望着宫子临,内力大损,气血攻心,整个人伤得比宋凝予还重!
滟华等人守在门口,伸长了脖子盯着里面,却见那里面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外面正下着滂沱暴雨,雨的湿气打在长廊里,一行人一路奔回来,浑身都湿透了,此时宫子临的身上还正缓缓的滴着水,那水泛着浅浅的红色,似乎是血与水的混合物。
宫子临的手臂上有一个大伤口,是宋凝予咬过的,那肉都差点被啃了下来,此时雨水冲刷着手臂,那手臂上的血更是毫不客气的流。
宫子临站在门口,来来回回来的走,不时的趴在门口,朝着那里面瞅一眼,却是什么也没有看见。滟华坐在长廊上,整个人毫无精神,她没有忘记她号宋凝予的脉像时,那是一点呼吸也没有了的!雪皇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那原本还算依稀的隐约的白发,如今已经清晰可见了!
雪皇紧紧的握着宋凝予的那一枚海棠簪子,整个人有些晃神,仿佛还是她最初离开她的时候,十三岁的孩子,趴在她的假尸身上,紧紧的抱着,一言不发,连一个哭声都没有,那个时候隐在暗处的她多想去抱一抱,告诉她,娘亲没死,可是她不能。
如今宋凝予躺在那屋子里面,身上的气息弱得几乎探不出来,那原本高高在上的雪皇陛下,此时坐在长廊上,整个人缩作一团,眸光怔怔的望着那紧闭的房门,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死寂,好像将死的那个人不是宋凝予,而是雪皇,以及那面无表情却已经浑身大伤的宫子临!
高高在上的陛下,如今毫无形象的缩在长廊上,那高高挽起的尊贵优雅的长发变得有些凌乱,还有几支簪子盘着发耷拉在身后,长廊之中一道身影疾步跟了过来,身上还微微的喘着粗气,她没有想到,雪皇陛下的功力竟然也如此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