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南和端着白玉茶盏,浅蓝色的衣在马车的明纸灯上泛着浅浅的光,望着宋凝予突然笑道:“姑娘不是百里神谷的人吧?”
是姑娘,而不是夫人,宋凝予眸子微微眯了眯,百里焚歌牵起宋凝予微凉的手朝百里南和晃了晃笑道:“既然是本少主的夫人,如何不是百里神谷的人?”
窗外的雨拍打着窗,另一辆马车呼号而来,停在了宋凝予这辆马车的旁边,车窗被打开,宋凝予顺手将马车这边的窗棂也打开,老谷主那胡子都气得翘起来了,抬起拐杖就要敲过来,见是宋凝予坐在窗边,又生生的顿了手。
气呼呼的瞪着百里焚歌怒道:“你个不肖孙,你跟百里长夜那小子赌什么赌,他是你能赌得赢的吗?老头子要是没地方住了,就把你卖了!”
百里南和手中的折扇爽利的一合,朝那马车里气得吹胡子瞪眼快一魂升天的老谷主笑道:“老谷主,少夫人出面可将那些输的东西都赢回去了,在下正要请少主与少夫人府上一贺呢,老谷主要一起去吗?”
百里南和家的家长和百里谷主的交情不错,但是,也仅仅限于交情,而无关于利益,一旦有了利益这层的牵扯,那就难说了。
马车里浅浅的光在那老谷主的眼里一瞬间被点亮了,看着宋凝予的眼神让宋凝予微微发毛,这眼神,颇为……热情!
“好!好啊,孙媳妇,以后这不肖孙你就替爷爷好好的管着,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爷爷,爷爷替你收拾他!”扬了扬手中的拐杖,那花白的发在灯下闪着细微的银光,花白的胡子随着那夸张的动作一翘一翘的。宋凝予心里再一次被这位老顽童逗乐了。
“爷爷言重了。”淡淡的点了点头,宋凝予清冷的眸眼含着三分笑意。
“爷爷可是说真的,行了,你们去吧,明天记着来找爷爷一趟,走吧。”老爷子朝宋凝予神秘的笑了笑,关上了百花油纸的车窗,透过薄薄的灯还能看见老头子那捋着胡子的影子。
暴雨倾盆入车窗,青石长街织水成了一层小小的河流,墙面年爬山虎与蔷薇花在暴风雨之中摇曳,电闪雷呜间有无数的花随着暴雨飘零在地,在地面上演绎着悲凉的一生,宋凝予垂眸缓缓的关上了窗。
“说起来,我与夫人都还不曾去祭拜过天火鸟呢,百里南家不是有条近道吗?今天就犒劳犒劳夫人,带夫人前去一看如何?”百里焚歌那双柔和的眸子里蕴育着狂烈的风暴。
百里南和脸色煞白,握着白玉折扇的手紧了紧,隐进了宽大的蓝袍广袖之中,挑眉一笑道:“天火鸟四处漫布机关暗器,若非守护者亲自打开,必死无葬身之地,少主这么说,未免太给百里南和家这个面子了。”
宋凝予眸底闪过一丝亮光,竟然还有捷径?这样一来,那些阵法机关暗器的,她也省事多了。
两个人推来推去的打着哑迹间,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雨声渐渐远了些,马车停在了内院的长亭之中,马夫在外面恭敬的朝车里的人道:“少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