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临身影一闪,回到了张庭芳的身旁,那孩子在宫子临的怀里咯咯的笑着。
张庭芳心里一口气缓缓的放了下去,怀里的孩子一双明亮的眸子,笑得如此纯净,光是听着一颗心便暖了下来。
“大人是这孩子的救命恩人……”
噗
宫子临一口血便喷了出来,血喷落在湍急的河水之中,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风快速的回到了宫子临的身边,扶着往后倒的,眸中蓄满了怒意与惧怕!
“这……快!传大夫,快传大夫!”宫子临浑身冰冷,不止是风急了,连带着张庭芳也急了,一代贤明之帝,若是消亡于此,那他便是这大棠国的罪人呐!
玉衡子凌波微步,踏水而来,便见宫子临在水中因为一个孩子而生生受了一掌,觉得颇有些不可思议,便上前来一看。
“这是怎么了?”玉衡子与宋凝予的母亲有些渊源,于是对于宋凝予的事情,都会上一分心,如今骤然看见宫子临吐血的模样,还真是第一次见,宫子临强至厮,普天之下少有对手,怎么今日一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玉公子,救救我家公子!”从未向别人低过头的风,第一次开口求人。
宫子临咳了咳,缓缓的就着风手上的力道抬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冷冷的扬眉喝道:“慌什么?就凭他,想置我于死地?痴人说梦!朕将这济州交给你了,替朕守好它!”宫子临拍了拍张庭芳的肩膀。
张庭芳站得笔直,眸中闪过一丝崇敬,朗声应道:“是!”
宫子临从来没有想过,就是因为这一句话,张庭芳替宫子临护下了那唯一的一次险些国破山河的局势,替宫子临稳下了整个棠国最后即将败下的一笔!
玉衡子挑了挑眉,勾唇笑道:“想不到你竟然也会为了一个婴孩不顾一切,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灭了璃国皇族?”
宫子临扫了眼满眼风华踏水而立的玉衡子冷冷道:“子民与妻,不可欺!”
他的妻子,他的子民,岂非是人可能欺负的?
玉衡子神色僵了僵,轻踏上小舟,随着风那摇着船浆的动作朝着济州城墙方而去,如今水漫上了城墙,济州幸好的是那城门,以铜铁浇筑,若非有十人之后合力开那机关,任何人想轻易的打开济州的大门,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济州,也是棠国都城的最后一道防线,若是一旦破了,便可直踏朝阳城,直入棠城!
被风扶着,宫子临缓缓的回了议事厅,一口血便又喷了出来,宫子临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风一瞬间就慌了神!眉色紧紧的皱着,一旁的玉衡子快速的在那手腕上号脉,脸色闪过一丝青白低声道:“他受过寒毒,再加上另一种毒,几乎不能动用内力,如今强行催动,再受了一掌,心脉重伤,只怕是……”
只怕是活不长久了。
风望向玉衡子,咬了咬牙道:“可有其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