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寰离开,她便决定速战速决,直接下狠招威胁水云卿交出解药。
对水云卿来说,即使刚才他的身体已经两度被锦瑟抚慰过,可用手得到的纾解终究治标不治本,眼下随着锦瑟靠近时的阵阵幽香袭来,水云卿再度感觉到身体内的冲动和叫嚣猛烈得像一头野兽,他闭着眼睛忍受着浑身如火烧般的感觉,口中又开始地发出饥渴难耐的低吟,锦瑟看他这幅模样,终于又冷冷地蹲下身来,哪怕是看不到他的眼神,锦瑟也知道这个男人此时正万分渴慕地看着自己,这让她满头黑线,这男人就真这么奔放,想要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人打野战?
“若我说我比他美多了,你也不想要我?”水云卿犹在纠结,锦瑟却用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他:“你怎么可能和他相比,放心,我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的。” 听到她如此维护赵寰,水云卿的脸色更加难看,锦瑟却不想再跟他做无谓的纠缠,直接道:“你若是实在受不了,我可以把那昏迷过去的钱家小姐带来让你发泄。”反正他自己都不在乎失/身了,那女人也不吃亏。
闻言,水云卿顿时被她这种话气得肝都快爆了,她以为自己谁都愿意?他却不知道自己方才一再求睡的举动,在锦瑟心里早就是无下限无节操了。
就听见锦瑟又道:“但要我与你做那事,那是不可能的,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水云卿深呼吸了一口气,以为锦瑟是为了故意羞辱他方才如此说,忍下心头被人如此嫌弃的耻辱感,他喘息着道:“也罢,我也不强求其他,请小姐解了我的穴道,让我自行找个地方调息。至于那一日断魂散,是我骗了小姐,还请小姐恕罪,放我一马。”
锦瑟皱眉,翻来覆去都是他的一句话,此时她已经完全不信任水云卿这个人了,揪起他的衣领直接将他从地上拎起,锦瑟凑近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地威胁道:“你该不会又是想要骗我吧。解药到底在哪?”
水云卿几乎已经想要苦笑了,也怨他自己,美人计用不上,毒术也无用武之地,如今说了实话人家当然不会相信。
“小姐若是不信,就杀了我吧。”
“我不会杀你,但若是你不说实话,我不介意多找几个女人来帮你。当然我知道你现在动不了,不过这一点你不必担心,我会脱光了你的衣服直接把你丢到大街上,如此一来我相信会有不少人愿意好好地疼爱你。”
水云卿不敢置信地看着锦瑟,斗笠下的脸色极为难看,锦瑟却是冷哼一声,不想再跟他做无谓的纠缠:“如何,你到底说不说实话?考虑清楚一点,否则以你现在这个状态,恐怕你也忍不了多久。”
水云卿感到浑身发冷,他不敢想象那个后果,只能出声骂道:“你简直无耻。”
“我就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人,你要报复就尽管找我。”锦瑟压根不在意他的话。
水云卿喘了两口粗气,在锦瑟看来自己是用手服务了对方半天结果只是干了件毫无意义的事情,但对这个世间的男人来说,却是什么便宜都已经被占去了对方还在嫌弃轻薄中羞辱了他一番。
水云卿还想说些什么,锦瑟却是警告地瞥了他一眼:“如何,到底想清楚了没有?我耐心有限。”
水云卿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斗不过锦瑟,这个少女除了有些心软之外,行为处事几乎毫无破绽,武力值更是破表,这就是真正的实力区别,水云卿心底有火焰燃烧,眼中却森冷无比,他本就是个凉薄之人,如今锦瑟的所作所为更是激起了他心中冷漠无情的一面。让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和迫切地想要去报复一个人,他以自己神医之名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她生不如死,让这个女人恨不能没有来到这个世上。
他在心底里不断地叫嚣着,忍耐着一波波身上的热浪咬着牙道:“那个红色的小瓶内装着的便是解药,你给所有人都闻一闻就没事了,若是不信,你可以先拿来给我试用。”
其实那瓶子里装的不过是普通清目凝神的药物,当然任谁用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到了这个时候锦瑟也相信他不可能耍什么花样了,等将红色的小瓷瓶拿到了手里,她轻轻地隔着斗笠黑纱拍了拍水云卿的脸蛋,语气似是安抚自家的小狗:“早点说不就好了么!”
好一个轻佻的语气,简直是奇耻大辱!水云卿的眸中已是燃起了熊熊烈火,视线落在锦瑟的身上恨不得把她灼烧出一个洞来。但下一刻,他便被锦瑟一个手刀在脖颈处打晕了过去。
锦瑟此时还不知道她已经把自己预备要去西塘请来的神医往死里得罪了,日后她才体会出什么叫宁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水云卿。
因为担心众人身上没解的剧毒,她又马不停蹄一路跑了回去,至于昏倒在草丛里的水云卿,她相信这种偏僻的林子里,又是掩盖在那么巧妙地角度,不会有人发现到他。
赵寰看到锦瑟自然是大喜,此时车队的一干人都已经逐渐地清醒了过来,只余钱家的那些败类还被绑在树上做昏迷状,当然不会有人那么好心去把她们弄醒,最多给她们“解个毒”。
随后的行程便顺利了很多,几人到了龙岩寺留宿后,还顺便去了寺中有名的温泉山庄。一路奔波多日,大家都有些疲乏,这山中的温泉引得是活水,对身体自然也有好处,锦瑟当然不想错过,于是便做主给了寺中不少香油钱想要彻底包圆了这一处几日,让大家都好好地享受一下温泉泡澡放松一下。但很快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这一家商家的仆从中男人不少,偏偏就没有一个女侍,而她也不可能去找那些王府侍卫和车夫等粗人来伺候自己,如此一来,锦瑟不得不一个人分开去泡其中的一个女池,这在大家族之中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哪有撇下妻主一人没有人伺候的道理?可偏偏锦瑟坚持如此,赵寰只能犹疑地看着她,他有想过要吩咐如今还是处子的夏琴过去伺候,但不知为何却始终没有说出口,最后也只能温和地关切道:“妻主小心可别泡得太久,对身体反而有害无益。”
锦瑟当然连声应是,关照赵寰几人也要注意安全,遂一个人施施然去了。
赵寰就那样看着锦瑟的背影,眼都不眨一眨的,直到她身影都瞧不见了这才收回目光,轻轻蹙起好看的眉来。
此时夏琴已经走上前来,附耳对赵寰道:“公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赵寰不由浑身一凛,夏琴说的什么他自然明白,温泉之中,水汽缭绕,神志不清之下男女之间发生何事都是正常的。再说锦瑟虽然坚持不用人服侍,但赵寰等人却以为她是为了恪守男女授受不清的礼仪,有心划清界限,可真要到了那个时刻……又有几个女人会推拒送上门来的艳福。
赵寰的内心里开始天人交战,他毕竟是从小修男德读男戒长大的,根深蒂固的思想一时拔除不了,哪怕对锦瑟有了别样的感情,要迈出这一步也是千难万难,夏琴见他犹豫也是急了:“公子,你若真的喜欢君小姐,眼下可真的是最好的时机了,这自古以来男追女隔层纱,只要成了她的人,以君小姐的温柔性情,必然不会不给你一个交代,这样总比回到商家继续受气的好。”
夏琴其实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害怕回到商家继续面对商安春这样一个纨绔风流的欺辱,更不甘心有生之年嫁给那样一个恶心的女人做小侍,而锦瑟武功高强,举手投足的高贵都彰显了她的不凡身份。可即使她家世普通,只看她的盛世姿容也足以让所有的男人动心,若是赵寰能被锦瑟看中日后收入房中,哪怕只是做个侧夫也是羡煞天下人男儿了,而他作为赵寰的陪嫁滕侍,不单解除了危机,甚至日后可能也有机会服侍她……如今既然自家公子对她动了情甚至为她都大病了一场,夏琴也是想通了干脆不遗余力的促成他们,也是为了成就他自己的一番小心思。见此,一旁的秋弦几番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咬唇不语,垂眸不知想些什么。
赵寰微微叹息了一声,最终却是沉默不语地步入房中,夏琴面色焦急地想要追上去,却是一把被秋弦拉住了衣袖,后者小声喃喃道:“夏琴,你让公子好好想想。”
秋弦心里明白,自家公子动了心也就罢了,如今还要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身为已经嫁人的男子堂而皇之的红杏出墙,这实在是不易跨过去的一道坎。
两人在这里窃窃私语,却是没有留神一个人出现在了他们身后,沉默不语地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
夏琴被唬了一跳,他心情不好,当即就气冲冲地道:“陆尘,你做什么偷偷摸摸的站在暗处?滚远一点。”
陆尘却是霍地一下抬头看他,原本的沉寂与卑微忽然间消失殆尽,深如夜幕的眸子一下子染上寒霜。也许是他的反应太过激烈,就连夏琴和秋弦都被唬了一跳。好一会,陆尘才收敛起身上的冷冽气息,若无其事地掸了掸衣物上的灰尘,径直便朝着锦瑟离去的方向走去。夏琴瞳眸一缩,冷声喝道:“站住,你要到哪里去?”
陆尘回头看他,挑衅地一笑:“自然是去服侍小姐。”
夏琴一怔,立即领悟了过来,随即他面色发青地指着他道:“陆尘,你居然敢……”
“既然正君都可以有这个念头,我为什么不可以?”陆尘淡淡地道,黑如深潭的眸子里带着让人别人看不懂的意味,不用明说,两人都知道“这个念头”指的是什么。
夏琴闻言,怒火中烧,想也不想的就冲上前一个巴掌挥了过去,连秋弦都是阻拦不及,谁料陆尘并没有乖乖的受打,他面容沉静,白玉般的手指牢牢地抓住了夏琴的手腕,抬头稳稳地迎着他不可置信的目光。
比力气,夏琴知道自己不是常作粗活的陆尘的对手,可万万想不到这个原本家里最没有存在感地位最低微的人如今居然变得如此大胆,但下一瞬他已经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腕,然后不屑地唾了他一口道:“不过是个勾栏院里出来的小贱人罢了,居然也敢和正君相提并论。你是什么东西?你也配伺候君小姐那样的人物?”
陆尘看着他,神情平静到令人陌生:“你说得没错,我反正生来是个下贱之人,既然如此,那我跟着谁不都还是一样。左不过就是个玩物命,不过有时候做个玩物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我放得下脸面豁得出去,可你行吗?你们家公子行吗?要知道你们可是良家公子,三从四德要脸面的人,可要记住一夫不可侍二女的夫戒啊。”他冷笑着说完,转身就走,站在原地的夏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气得胸脯不断起伏。
他心知陆尘话糙理不糙,以他的姿色手段,想要上赶着做个玩物哪个女人会拒绝,虽说他见不得这个小贱人嚣张至此,可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没错。
此时赵寰方才从两人的身后缓步走了出来,他目光幽深难测,心中隐隐作痛,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头乱爬。夏琴看到他的脸色,也不知道他在两人身后听了多久,不由得面色煞白,有些惶恐难安地看着他:“公子,我……”
赵寰冷淡地看着前方没有理会他,这让夏琴汗如雨下,他这是第一次看到赵寰如此冷峻的目光,让他有些不寒而栗,尽管他知道这目光泰半是因为陆尘的话。
“他说的不错。我的确是不如他。”好半晌,赵寰方才幽幽地开口。
闻言,夏琴急得直摇头,只以为自家公子是被气得糊涂了,赵寰却是疲惫地扬手阻止了他:“让他去吧,若是妻主愿意收了他………”那他或许将来也有一分半分的机会。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唯有语意中似有几分坚定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够意思了,临考前还给一章,可以休息几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