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芙看着这位尚书爹爹撒着谎面不改色,倒也没有揭穿的意思,只乖顺地应道。
“好。”
林德才想了想看了看女儿:“你怎么也不陪着侯爷坐坐呢?”
“这……”
林德才自是不好直接教女儿怎么去追情郎,只好端起了父君的架子,一副道貌般地教导道:“虽说女儿家得顾着规矩,但是侯爷来者就是客,咱们身为主,总不能怠慢了贵客,这非我家的待客之道。”
呵……
林雪芙才不信他这套说辞,但并不妨碍她做一个乖巧的孩子,听话地应道:“是,女儿记下了,下回遇上这事就知道如何处理了。”
“行吧,你先回去吧。”林德才摆手。
林雪芙这才福了福身继续往回走。
行至半道,就遇上了二婶身边的古嬷嬷过来找她。
“古嬷嬷。”
“三姑娘可得空?”
“自然得空,古嬷嬷有事?”林雪芙温声回道。
“我家夫人她病倒了,才请了大夫,说是得静养才好,所以奴婢想着请您过去帮着对一对这个月的帐本。”
“二婶病了?什么病?可重?”林雪芙有些紧张地问道。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林雪芙沉得二婶这个人其实人还是很好的,若不是出了二叔这档子的事情,想来她能跟二婶处得很好。
古嬷嬷见林雪芙面容上流露出来的紧张,心下安了安。
她其实早就觉得这位三姑娘人聪明心地也好,再者这位是大房的嫡姑娘,她早就劝夫人要与之处好关系。
但是那些事就是她家夫人的心病,一时半会也是劝不动她家夫人。
这还是她看到夫人病倒了,才借着这事情亲自过来找。
“三姑娘,你莫要见怪,其实我家夫人并不是有心要疏离你,只是最近二爷那边出了些事情,夫人心情极差,这才一直没有请你过去。”
“古嬷嬷,我并未怪过二婶婶,这府里的事情从来是隔不了夜,我虽未去打听,却也是被迫着听了一耳朵了,而且这几日未不去,也不是因为二婶疏远的原因,而是我怕遇上了那人,觉得肮脏。”
古嬷嬷都没有想到林雪芙会说得这般直白,这同仇敌忾之下,不免就一下子就喜欢上这姑娘了,嘴里更是暗暗地骂了一句:“三姑娘,那贱货哪能跟您比呢。”
“那是自然。”林雪芙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道:“只是二婶也未免太过于纵容二叔了,怎就叫他这般随意就纳个人进来呢!”
“本是不同意的,只是那贱人怀了二爷的胎,老太太首肯了,二夫人也无奈。”
林雪芙就猜到会是这样,便也没有再说,两人一前一后地去了闻菊楼。
人还未进去,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了娇媚的声音。
“妹妹瞧着姐姐这病得不轻呢?姐姐这病重了就得好好休息,家里的事情,你若是放心呢,不如就交给我,我来帮您吧?”
“这贱人怎就这么大胆呢!”古嬷嬷一听是娟姨娘,气得脸都黑了,冲过去站在大门口就对着守门的丫鬟就是好一通训:“你们在门口侍候都不知道拦一拦的吗?夫人病着,随便什么人都让进来!”
“你这老妪婆,敢这般说话?我是随便什么人吗?”
林雪芙跟着古嬷嬷一同走了进去,便看见了娟姨娘。
十七八岁的姑娘,生得年轻,乍一看眉眼间确实有那么二三分与林雪芙相似,但再仔细一瞧,却又发现,还是差之许多。
林雪芙一双杏眸生得极为好看,瞳仁乌黑,睫毛长而卷,看着人的时候,盈盈楚楚,轻轻一眨便好似水波流动,勾人心魄。
但面前的娟姨娘,眼型是相似,可失了那灵动秀气,双目无神。
说实话,见着这么一个人,林雪芙是有些膈应的。
但是这人这事,她也不能不面对的。
她轻轻地掀出了帷帽,露出了莹白面容,流转的美眸带着矜持高贵,淡淡投了过去,樱唇轻启:“不知这位是谁人呢?”
一旁的古嬷嬷回道:“这是二爷新纳的娟姨娘。”
“原来是娟姨娘?”
娟姨娘看向林雪芙,当看到她的脸时,微微顿了顿,有些敌意地问道:“你又是谁?”
林雪芙淡淡看她,回了一句:“我是府里的三姑娘。”
“原来是三姑娘。”娟姨娘听闻她是家里的姑娘,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林雪芙不再看她,而是走向了床边的林二夫人。
林二夫人躺在床上,此时早就气得脸都红了,她郁气在胸,又感了风寒,喉咙哑得说不出话来。
这贱人一来就直闯进来,底下的人又忌讳着她怀有身孕,不敢硬拦,这才让这贱蹄子来这儿摆阵子。
“你来了。”
二夫人张了张嘴,想说话,可是她嗓子病哑了,根本说不真切。
林雪芙此时是真的生气了。
一个小小的姨娘,竟然敢凌架到了正妻的头顶上这般闹,这未免太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