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舀着粥,把一粒粒红枣剔出去:“谁要你加这个的?”碍眼死了。
“徐……徐大夫让加的,说……说补血益气。 ”
“……”
“女郎不喜欢吃么?”
罗敷面无表情:“我血多。”
她特别累,三下五除二就把粥喝完了,让明绣找人备热水沐浴。侍女殷勤地跑出去,没等到人回来,却等来心虚的徐步阳。
徐步阳不太敢进来,提心吊胆地隔着门缝道:“师妹可有觉得哪儿不妥?咳咳,师兄琢磨着你约莫是赶路累着了,就想让你多睡会儿,所以现在才来看看……”
罗敷纵然想冷笑也没甚力气,恹恹地问:“有话直说。”
“方公子回来了,一天都待在园子里,你看要不趁此机会诊个脉什么的……”
方琼终于从百忙之中拨冗回他的寝居睡觉?要是早几天她还愿意过去。
徐步阳扭捏得像个小媳妇,“师、师妹,你要不舒服,咱就一个人去了,你千万歇着。”
罗敷哗啦一下拉开门,气势磅礴地盯着他:“为什么不去?”
徐步阳咽了口唾沫。
月亮门后千竿翠竹沙沙作响,遮住了炽热的太阳,然而罗敷还是热,汗巾围得太高,又万不能扯下来。她晃了会儿神,马上就到夏天了,天气会越来越磨人。
方琼黎明回来,在榻上眯了几个时辰,精神足了些,让两人到暖阁里说话。
徐步阳当先开口:“陛下几番叮嘱,让咱务必对公子的病上心,公子难得回来,不晓得明日是否要走,且容我们做医师的请个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