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刺客挟持她,她脑中一片混乱,并未听清其余信息,有什么线索一闪而过,她亦无力去回想了。
“兵符并不在陆氏身上,审雨堂的人应也逼问不出。”
“那为何要放火。”
“杀人灭口。”
她冷冷地道:”怕她偶然记起来,泄露消息给旁人?既然反锁,那就是我外祖母自己已无求生之意,谁知道她清不清醒?审雨堂的人会没有求证就下杀手?”
理由模棱两可,不怨她不信他。他做了那么多让她不值得相信的事,这一次,他更没有理由让她相信。
王放原本不在意这些,但此时他明白,如果毫无保留地说出来,就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他不愿要那样的结果,哪怕拖上一些时日。
罗敷的眼前又浮现出山顶的情形,他在刺客面前护着她,不让她看被踩得脱臼的手腕,背着她一路飞驰……全是做给他们看的,他对她说不要害怕,也全是斩钉截铁的利用。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是怎么装出那样专注又温柔的神态的呢?专注到她看了只觉得伤心。
他没有必要了解她最讨厌别人骗她,没有必要知道她是不是伤心,也没有必要对她坦言,可他当她是什么人,他可以随意摆布?
车里光线明亮,而她整个人都被裹在混沌中。
罗敷拿过茶杯抿了口水,为听了听脉,道:“陛下拿到了兵符?”
“没有。”王放静静地说道,“陆氏兵符早就不知所踪,说不定是埋在哪片战场的地下。他们就是找到也没有多少用处,人效忠的从来不是死物。”
罗敷讽刺地笑了声:“那么陛下还舟车劳顿地跑过来?”
王放沉默了须臾,道:“我来青台山是为祭拜。”
她倚回了原处,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不必浪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