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
刘福稍顿,只低眉顺眼地回答:“如今奴才是后宫的人,所说的话,也不可取信。”
“只是凝华宫那几日来来往往不过就那些人,师父细查,总能查到凶手的。”
张盛眯起眸子。
刘福在张盛心中埋下颗种子,将五石散放在桌子上,冲张盛行了一礼,无声地转身离开。
他走后,张盛垂眸看向桌子上的玉瓶,许久,他长吁了一口气。
承禧宫中,姜韵正在吃着葡萄,素安剥了皮,将晶莹剔透的果肉捧到姜韵嘴边,姜韵含住,不消一会儿,就吐出了葡萄籽。
舌尖在粉嫩的唇瓣轻轻抵过,无端多了些许风情。
刘福进来时,刚好看见她要吐籽,上前两步,伸出手接住。
姜韵眼尾上挑,斜睨了他一眼:“回来了?”
刘福捧着笑脸:
“娘娘放心,不出几日,就会有结果了。”
这话一出,姜韵顿时没了悠哉游哉吃葡萄的心思,她翻身坐起,大半身子倾斜在外,吓得刘福立刻站起,准备扶住她,但姜韵平衡性很好,她稳稳坐好,探出头,好奇地看向刘福:
“听说她宁死不屈,怎么都不肯说出背后主谋,你使得什么法子,竟能掰开她的嘴?”
她似幼兽般,满眼皆是好奇,一张白净映粉的脸颊就仰在刘福眼皮子底下。
刘福呼吸有些沉重,他不动声色地掩住,掐紧了手心,才能保持住平稳的呼吸:
他风轻云淡地笑:“哪有什么法子,不过对症下药罢了,她既然骨头硬,就一点点折了她的骨头,她毅力强,那就毁了她的意志。”
他一字一句说得残忍,可倒底做了什么,却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那些肮脏的手段,就没必要污了娘娘的耳了。
女子盯了他一会儿,见他久久没有下文,有些恹恹地收回了视线。
她道了声无趣。
重新趴伏在软榻上,透过楹窗看向外间的细雨,这时,姜韵才注意到刘福肩膀处皆淋湿了,她拧眉:
“这几日总雨水不停,你也别往外跑了,省得淋湿了身子再有些头疼脑热的。”
刘福爱听娘娘这些看似没必要的唠叨,他脸上挂着笑:“奴才知道了,不过今儿个外面风大,娘娘还是关上些窗户,莫要贪凉。”
姜韵置若罔闻,依旧把楹窗开了半扇,她似若无其事地转了个话题:
“余贵嫔还是日日往翊含宫去吗?”
提到正事,刘福顿时严肃起来:“是,只不过贤妃娘娘并未见她。”
姜韵可不管贤妃有没有见余贵嫔,她指尖碰了下楹窗,一滴雨珠落在她白皙的指尖上,然后轻飘飘地滑落,她忽然开口:
“本宫记得,从巧珑轩到翊含宫,是沿着碧月湖的?”
“娘娘没记错。”
姜韵忽然细细软软地叹了口气:“这雨天路滑,余贵嫔日日都要从湖边走过,本宫真担心,她哪日不小心脚滑了。”
刘福心领神会,冲姜韵纯良一笑:
“这可就得看余贵嫔是否注意脚下了。”
第132章
——阿秀招了!
这些日子, 来来往往慎刑司想打探消息的不少,但除了刘福,旁人都未能靠近慎刑司。
刘福毕竟曾是御前的人, 刚入后宫几日, 在御前还有几分脸面。
付煜下了令, 若阿秀在招供之前身死,张盛就不必回去伺候着了, 如此一来,张盛哪还敢让旁人凑过来?
巧珑轩, 这几日,余贵嫔过得很不好。
她脸色些白, 妆容些许凌乱,抹了把眼泪后,余贵嫔向来大大咧咧的性子,对宫人也宽容,如今这副小可怜的模样,让身边宫女心疼不已:
“主子, 娘娘只是一时之气, 不会一直狠心不见你的。”
“不如,你让娘娘冷静几日, 待娘娘消火了,再去寻娘娘?”
余贵嫔却是知晓,不是的。
从一开始,她能得以和贤妃走近, 就是因为她站出来替姜韵作证, 打那之后, 贤妃才将她庇护在了羽翼中。
如今, 她亲手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桥梁,贤妃怎么可能还会搭理她?
余贵嫔一直都知道,她比不过姜韵。
就在余贵嫔下定决心,再去见贤妃时,巧儿一脸惨白地跑进来:
“主子!阿秀招了!”
余贵嫔身子一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