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具体奇怪在哪儿,又真的说不上来。
勉强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平时都是同床共枕甚至是紧紧抱着对方睡觉的两个人因为小小的一个热吻而变得“生疏”了。
当然,也是单方面的“生疏”。
晏城是个不折不扣的厚脸皮,从车距到家里的这段距离足够他调整好自己,他还是平日里的那个他,只是行为举止悄悄地有了点变化,悄悄地开始放肆起来了。
这会儿,他正悠哉悠哉地倚靠在门前,双手插兜,垂着眸盯着蹲在墙角给督尼喂猫粮且只拿一个倔强的背影对着他的陈锦瑶,“老婆,你害羞了啊?”
“………”明知故问!
陈锦瑶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泛酸的腿,继续盯着正在进食的督尼,时不时地还上手撸两把,眼神却放了空。
“有什么好害羞的。”晏城见她别扭到底也不为难她,但该拆穿的还是得拆穿,“迟早的事儿。”
“而且你也不像是会害羞的人啊。”他嘟囔。
这话说的没错,可是此时此刻的陈锦瑶脸红的能滴血,默了默,她转过头抬起瞪他一眼,“要你管。”
语气不是特别友善,甚至像是在发脾气。
但晏城却从中听出了撒娇,对望数秒,他故意拖长了音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哦”了一声,笑着调侃道:“纸老虎啊。”
“……………………”她真的是想跳起来咬死他。
别扭是两个人相处过程中的催化剂。
因为有了这种催化剂,隐隐约约的,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有了点变化,这变化并不明显,却又特别重要。
给他们平平淡淡的日常相处中,撒下了“情愫”。
“情愫”悄无声息的,让人抓也抓不到。
陈锦瑶薄脸皮下的别扭情绪还未消散,她抱着督尼进了卧室,企图利用督尼这个电灯泡来缓解她和晏城独处时的尴尬,但这行不通,在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督尼就已经被晏城面无表情地扔到了客厅。
他看到她震惊的目光时,想也不想的,一本正经道:“督尼打呼噜,会吵到我。”
陈锦瑶比他扔猫时更加面无表情,一个劲儿地涂着睡眠面霜,异常平静的,“…………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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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灯一灭,卧室里瞬间陷入黑暗。
唯有外面银白色的月光悄悄地从窗户爬进来,穿过未拉紧的窗帘的缝隙,洒下几条银光。
“我觉得婚姻需要点激情。”
黑暗中,晏城慢吞吞地说出这句话来,意思很直白。
也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直抒胸臆。
陈锦瑶难得地没钻进他怀里,背对着他,卷着被子缩在床边,她只要再稍稍往外侧一侧,估计就掉床底了。
晏城:“你不能一激情完了就做缩头乌龟。”
他翻了个身,躺平:“我现在又不会怎么你。”
“………………”陈锦瑶,“呸!”
“呸什么呸,端正态度,别胡乱怀疑我,有问题解决问题。”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必须得承认晏城的话是十分有道理的,捂着被子思忖了好一会儿,陈锦瑶终于舍得放下她的矜持,破罐子破摔似的转过身挪进男人的怀里。
蹭了蹭,又嗅了嗅,然后施舍似的:“行吧。”
晏小少爷不满地哼了哼:“嗤,真是能耐了你。”
陈锦瑶扬了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半夜。
外面开始下雨。
淅淅沥沥,淅淅沥沥的。后来逐渐下大后,就像有细小的冰雹打在窗上似的,噼里啪啦地响个没完。
屋内不见一丝光线。
大概是大补的羊肉汤起了作用。
晏城开始浑身发热,有股火气一个劲儿地往下窜,他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醒来后就完全睡不着了。
七八分钟后,他从床上坐起。
开起暖黄色的床头灯,生无可恋地盯着不远处发了会儿呆,没过多久,他慢吞吞地收回视线,垂着头看向睡在他身旁的陈锦瑶,半露着肩,肩膀及脖子处的几道红印是他们睡前闹的一回啃上的,倒也没闹到底,他在临门一脚时放过了她。
当时已经很晚了,
他要是真闹了她恐怕现在床铺还在咯吱响。
而她明天早上还得早起上班。
“………”姑且当作是他良心发现了吧。
但他现在十分后悔!!!
外面的瓢泼大雨一阵一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