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仁堂的孟传良原本是不想来的,他早定好了今日去给石屏的大户人家的老太爷请平安脉,随随便便的走一遭,就能拿到十两银子的赏钱,诊金之类的还是另外算的,又怎么瞧的上谢三姐手里头的那点钱,何况还得受那一路的颠簸下乡去。
谢三姐急的死活拦着大夫不叫走的时候,司徒律津正好往那赶,正想着用府衙的马车将大夫送江秋意家去,便瞧见孟传良正为难谢三姐,司徒律津气的差点没叫同仁堂的招牌给拆了!
这会子孟传良瞧症怎么敢不尽心,心中只暗谈:不知这乡野村妇到底和县太爷有什么关系?竟能让他如此上心!
瞧完了症,孟传良毕恭毕敬的向县太爷禀报:“大人,这位夫人身上的热已经退下去了,性命已无大碍,只是风寒入体伤了身子,还需好好调养一番才行。”
“调养身子的药物你尽管捡最好的开,诊金本官不会亏待你,本官这一县之长出手,不会比陈府的老太爷小气!”
司徒律津是有意讽刺孟传良的,这边都急的火烧眉毛了,他却执意要去瞧那无关紧要的平安脉,还不是狗眼看人低,贪图陈府老太爷的诊金丰厚嘛!
医者父母心,孟传良被县太爷这么一番冷嘲热讽,脸上不免有些挂不住了,连声道:“大人言重了,但凡是大人的吩咐,小人都是万死不辞的,能为官府尽力是小人的荣幸!”
“哼!下去开方子抓药吧!记住,捡最好的药抓!”
“是,是,是,小人告退。”
大夫退出去之后,就剩下六郎和司徒律津在屋里头了,谢六郎一转身,单膝在司徒律津面前跪下:“多谢大人出手相助,谢六郎铭记在心。”
司徒律津忙扶起他:“你言重了,本官其实也没帮上什么忙,倒是你,难不成你也通医术?我见着你三姐的时候她明明说你娘子已经烧的快不行了,那她这烧到底是怎么退下去的?是你给治好的?”
谢六郎摇摇头:“不是,是秋娘自己救了自己,之前她在山中偶然寻得一种叫淡竹的草药,退热有奇效,人都烧的迷迷糊糊了,还知道告诉俺,俺就是带了她进山去找那种草药了。”
司徒律津闻言,对着昏迷不醒的女子就更加的佩服了。
谢三姐已经去通知大伙不用再找了,人已经寻回了。六郎娘也由四妹和三姐搀扶着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不少关心江秋意的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