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意也不急,就那么笑滋滋的站着,还转向了谢大郎,毫不客气的张口:“,方才您答应给六郎的那包茶叶呢?”
谢大郎就没见过这么直接讨东西的!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张嘴索要,好像自己就合该给出那包茶叶似的!
茶叶在大秦,可是等同于丝绸一般金贵的稀罕物。自己三两银子买了这么一小包,可是打算拿来孝敬县衙里的秦师爷的!
三两银子啊!
谢大郎明显是不舍得的,还想推脱,江秋意就毫不客气的说:“茶叶是拿来给六郎阿娘治病的,只有他娘的病好了,六郎才能安心上战场!”
又是这一招,她还来劲了!
谢大郎狠狠的瞪着江秋意,警告她不要那么过分,每次都抓着这一点不放。
江秋意却毫不客气的站的笔直,一直笑眯眯的直视谢大郎的警告。
呸!凭啥不用!这一招这么有效,还用得着想其他的招吗?当然是要用够本啊!
谢大郎拿出了自己怀里藏的好好的茶叶,不自禁的想起了,六郎跪在他面前讨要这一包茶叶时的神情,那眼神,跟头狼崽子似的。
那样的眼神不是谢大郎头一回在六郎身上看到,还记得那是阿爹死的那一年,七岁的六郎和三姐姐弟俩上山拾柴火,遇到了长着獠牙,随时都能放倒一个成年壮汉的野猪,自己都吓得躲在了树上面。
六郎拽着三姐没命的跑,但是六郎都身手矫健的爬到了大树上,完全可以避开和野猪的直接冲突,可是谢三姐却被石头绊倒了,扭伤了脚,上不了树。
眼看着那野猪的獠牙就要刺穿三姐的胸膛了,谢六郎却从安全的大树上跳了下来,挥舞着手里霍了无数口子的钝斧头,挡在了谢三姐面前。
六郎拼死和那头野猪肉搏,不管谢三姐怎么撕心裂肺的喊他快跑,他就是一步也不退,七岁的小男孩,死死的挡在了直起身子比自己还高的野猪身前。
最后胳膊上都被扎了好几个血窟窿,还是不肯后退半步,活生生将那头有好几个他那么重的野猪砍死了。
当时他浑身的血窟窿,却凭借着一股子韧劲,居然在野猪的獠牙下活了下来!还保住了自己的姐姐。
大郎永远记得谢六郎当时的眼神,阴森嗜血,带着一股子毁天灭地的可怕气息。这让谢大郎多年来心有余悸,他总觉得谢六郎就是个祸害,早早将他赶出谢家村才好!
可眼下,不就真是最好的时机吗?
谢六郎上了战场,是决无可能生还的,这样谢家村也就少了一个隐患,自己这个里长,到时候再向朝廷申请一笔烈士的抚恤金之类的,应该也是不难的。
这么一想,这三两银子的茶叶,花在谢六郎身上,倒也算没白花。
谢大郎给出了手中的茶叶,笑的见牙不见眼,问的却是:“新弟妹这是要自己给堂客治病?只是不知道你这治病的方子是从哪里学来的?在大秦,女子可是不能从医的哦!”
纳尼?这什么狗屁社会?女子不能从医?那她这堂堂妇产科圣手,十几年的临床经验不就完全无用武之地了?
第018章质疑大夫的诊断吗?
江秋意脸上甜腻的笑容难得的垮了。
搜刮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强装镇定的说:“女子不从医,不参军,不入仕,大秦铁律,这我自然是晓得的。但塔南的贵族世家都有自家自幼教养的药婢,不巧我正是那户人家的童养媳加药婢,些许用不着开方子的小病,还是调理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