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不是那什么连环锁吗?”郝瑟惊呼。
“这是江南第一巧匠戴乐山的七窍黑曜匣。”舒珞补充。
“真是不好的预感。”郝瑟嘀嘀咕咕,在木枕里面摸了一圈,却悲剧的发现,唯一的钥匙根本不在。
“要不,劈开如何?”尸天清建议。
“不行,这七窍黑曜匣中有机关,若是硬破,里面的东西便会毁之一炬。”舒珞摇头。
尸天清皱眉。
“哼,区区一个锁,难不住老子!”郝瑟冷哼一声,从头上唰一下拔下了簪子。
瞬时,郝瑟头发飘然散落,洒满肩头。
舒珞和尸天清同时怔住。
“师父送给我的榴枝簪,还一直没机会用呢。”郝瑟指尖一搓簪子,就听咔一声,那簪子竟弹出了六根造型奇特的细针,针头造型颇为奇特,就如同六把造型怪异的钥匙。
“□□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郝瑟双目微眯,小心□□依次插入锁眼,屏息开锁。
屋内静了下来,只能听见钥匙撬动连环锁的咔咔响声。
木床临窗,阳光交织绚烂。
窗边之人,神色认真,睫毛低垂,面颊两侧乌黑长发随着清风微微摇动,一丝一动,一摇一勾,将某二人的全部心神都勾走了。
尸天清喉结滚动,舒珞干咽口水,双双目光发直。
“咔哒”一声轻响。
尸天清和舒珞身形同时一震,猝然回神。
“好了!”郝瑟指着开启的锁头得意。
“小瑟!”舒珞双眼圆瞪,“你竟然能打开这七巧连环锁?!”
“嘿嘿,小意思!”郝瑟一乐,将榴枝簪一甩,恢复原状,抓起头发挽起一个丸子插簪子,“来,让我们看看这匣子里到底装了——喂,你俩瞪着我做啥子?”
郝瑟说了一半,不禁抬头瞪向尸天清和舒珞。
这二人正直直看着自己——嗯、自己的头顶的发髻。
阳光下,郝瑟头顶的丸子乱糟糟的,还翘起一撮呆毛,随着郝瑟说话一摇一摆,很是惹人心痒。
“咳,无事。”舒珞低头。
“嗯,没事。”尸天清转头。
“搞啥子啊?”郝瑟嘀嘀咕咕,抬手将铁匣打开,瞪眼一看,不禁一愣。
匣子里,非金非银,非珠非宝,而是一叠折得整整齐齐的信。
三人外加一个琅叶都愣住了。
“书信?”舒珞探手取出一封,展开,眉头一蹙。
信上的字迹,端正秀美,只有寥寥数语。
【前所谈之事,可有决断?九月初一,旧地恭候,盼至。】
而在书信之下,凌乱写着一行字:
“西风独凉,潇潇叶黄,残阳泣血,断肠声泪,梦里寻归处,红豆蔻,人知否?”
“这可是琅皓山长的字迹?”舒珞指着信上的字问琅叶。
琅叶摇头,指着下一行潦草的字迹:“这才是琅山长的字。”
“这个?”郝瑟一脸纳闷,“啥子意思?这封信的心得体会?阅读理解?”
“应该是诉说——对写信之人的相思之情……”尸天清沉吟道。
“相思?不、不可能吧……我从未听说过……”琅叶诧异。
“难道是暗恋?”郝瑟顿时来了精神,刷刷打开了余下的三封信。
信的内容和前一封并无二致,依然只有一两句话,内容皆是邀请琅皓前去相聚,只是相邀的日期不同,分别是十月初一,一月初一,和二月初一。
而在三封信的下方,皆有一行狂草的题诗。
十月初一那一封,题的是“悲风洒雨,人间惆怅,月似当时,醉里恍然,三月花开,**凄切切”。
一月初一那封则标注为“天地寒雪浸,月孤相思狂,知否、知否,碎心无声凉”。
二月初一的信下写着“鬓已霜,夜未央,长露漫漫,风悲悲,情难抑,惟愿乘风远去,与伊成双”。
“啊啊啊,我古文阅读理解向来不及格啊!”郝瑟抓狂,“这啥子意思啊?”
尸天清皱眉:“这位琅山长,应是对一人相思成疾,思恋成狂。”
“而且……”舒珞沉声,“字里行间,颇为绝望……”
“绝望的相思?啥子鬼?”郝瑟整个脑袋抓成了鸡窝,“这画风变得猝不及防啊!”
“琅叶,你对此人可有线索?”舒珞望向琅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