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子?
郝瑟脸皮一抽,看向尸天清。
但见尸天清急忙退后几步,背贴墙根,摇头道:“不,我只、只是……”
“羞羞!这么大的个子,还怕梓儿,羞羞!”梓儿拉着眼皮向尸天清做鬼脸。
尸天清额头泛出亮闪闪的汗珠。
我勒个去!
郝瑟捂脸,不忍直视。
“梓儿,过来。”
忽然,后方传来一个浑厚男声,郝瑟一转头,但见吕氏豆腐坊的吕褔黎掌柜不知何时来到了茶摊边,微微皱眉看着自家的小丫头。
“爹爹!”梓儿立即欢呼一声,扑到了吕掌柜怀中。
吕掌柜抱起梓儿,向郝瑟和尸天清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就匆匆离开。
“怕梓儿,羞羞!”梓儿趴在吕掌柜肩膀上还不忘朝郝、尸二人做鬼脸。
一阵小风嗖嗖吹过二人身形。
“额……”郝瑟抽着眉毛望向墙角的尸天清,“尸兄……你莫不是——怕小孩子?”
尸天清眉峰一动,看了郝瑟一眼,顿了顿,微微摇头:“不,我只是……只是——”
“尸兄,老子理解的!十分理解!”郝瑟一拍尸天清的肩膀,“这小丫头太缠人了,而且还练就了一身‘十万个为什么’的绝世神功,战斗力简直彪悍的可怕——总之,以后肯定是个大麻烦!”
可是郝瑟却是万万没想到,这个“麻烦”来的如此之快。
翌日巳时三刻,秦姓老头刚刚坐到vip专座开始例行的喝茶望天,郝瑟正擦着桌椅,突然,街口传来一声仓皇大喊。
“桑丝巷、桑丝巷的吕家豆腐坊在哪里?!”
但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满头大汗冲了过来,一把揪住茶摊上的郝瑟,急声问道。
“就在巷子里面,第三家——”一脸惊诧的郝瑟还未说完,就见那个小乞丐火烧火燎冲了进去,扯着嗓门大叫,“吕家叔叔,快出来,梓儿、梓儿出事了!”
这一声凄厉喊声,立时将整个桑丝巷的住户都惊动了。
“梓儿出什么事儿了?!”吕家豆腐坊的吕褔黎冲出来,急声问道。
紧接着,王家肉铺夫妇,陈氏铁匠铺夫妇也都应声冲了出,急急将那小乞丐围在了中间,七嘴八舌问道。
“怎么了?!”
“梓儿呢?她在哪?”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梓儿、梓儿她、她……”小乞丐急的满头大汗,可是越急越说不清楚。
“莫急、莫急,你慢慢说!”
顾桑嫂拨开人群,在小乞丐面前蹲下,缓声道。
小乞丐吸了口气,咽了咽口水:“梓儿、梓儿她挂在小清河上那棵老榕树上,下不来了,就快摔下去了——”
话音未落,吕褔黎面色一变,一把拽住小乞丐就冲了出去。
“当家的,快跟上去看看,帮忙!”
王大嫂和陈家媳妇同声向自家丈夫喊道。
王大哥和陈铁匠立即也追了出去。
“小尸、小郝,快带上绳子,一块去!”顾桑嫂回头大叫一声,也提起裙子急步追出。
“好!”郝瑟把抹布一扔,奔向内院,可刚到门口,就看到尸天清扛着一捆麻绳冲了出来。
“尸兄,这边!”郝瑟一指众人奔出方向。
尸天清一点头,抓住郝瑟手臂,急速奔出巷子。
二人跟着桑丝巷众人路迹一路狂奔,穿过人流川息的南北大街,绕过人潮鼎沸市集,待好容易奔到穿县而过的小清河边,定眼一看,不由大惊失色。
但见这河堤之上,长有一棵粗壮榕树,枝叶繁茂,高耸入云,却在南侧方向硬生生延歪出一个弧度,将整丛树冠悬在了河面之上,距河面竟有三丈之高。
而在那歪脖树顶最靠下的一根树杈上,骑坐着一个小小的人影,一脸惊恐,满面泪水——竟是梓儿。
而在梓儿的悬空的脚下,就是湍急的河水,此时正值汛期,河水卷泥凶浪,滔滔而过,激荡河中凌厉碎石时隐时现,若是不慎坠入,定是九死一生。
卧槽,这小鬼是怎么上去的?!
郝瑟站定树下一望,立时和众人一般傻眼。
“我的姥姥啊,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哎呦,这不是刚刚爬树抓麻雀的那个小丫头嘛!怎么一转眼,就爬到那里去了!”
“太危险了,赶紧喊人来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