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父子意图谋反被抓入狱。
此事一出,全国震荡,朝野上下人心惶惶,街边坊间议论纷纷。
林府被缉拿当日,四处寻找的官兵早已搅得风云变色,在这风雪飘零的都城之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压抑。
随后,威武将军之女画像被张贴在闹市之中,内容是罪臣之女私自叛逃,若能将其缉拿归案或提供行踪消息,一律有赏。
在一寻常茶馆之中,一位清瘦的男子身穿粗布麻衣,挽着寻常发髻,带着顶破斗笠,明明细皮嫩肉,却偏偏长了一幅茂盛的络腮胡。
看起来像个潦倒的流浪汉。
茶馆的老板给其倒了一杯茶水,狐疑的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林楚浅马上茶碗喝了一口,喝完发现自己的络腮胡湿了,连忙用袖子擦拭干净,吧啦着胡子继续若无其事地喝茶。
侧过头,她远远的看着那张贴上墙上的画像。
画的真丑!
她摇头喝完手中的茶,放下两个铜板,拿好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
迎面而来气势汹汹的官兵,她压了压斗笠拐进一旁的小巷。
都城的各个城门都被已经关闭,不准任何人进出,林楚浅此时的处境犹如困兽,就等着别人抓住她的尾巴把她吊起来打了。
可怕的是现在她无计可施,也打探不到任何关于林府谋逆有关的细节。
只知道罪名是谋逆,证据以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无所知,几乎打探不到任何信息。
林楚浅觉得自己白睡了两夜破庙,早知道就不偷跑了,被抓起来了好歹能和家人在一起。
现在她一人无依无靠,无处可去,无处容身,无比凄凉……
一无所有。
其实说来说去,都怪她自己,怪她日子过的太舒服了,都忘了原文中本来就有林家父子被人诬陷谋逆而沦为阶下囚的戏码,虽然剧情细节不明,但她原先是知道有这么一茬的。
可她当林家大小姐当的太安逸了,早就把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现在好了,两眼一摸黑,一朝回到解放前。
早该未雨绸缪才是,现在沦落至此,也怪不得谁。
她边低头在闹市中穿街走巷,听着四周嘈杂的声音,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
想着阿爹阿哥,想着卫姐姐和她腹中的胎儿,想着香果和桂妈妈……
她转念一想,又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原文的剧情。
林府被抓入狱,女主恰巧与男主发生矛盾在闹别扭,然后男二乘虚而入,拐走女主开始玩囚禁play,男二爱而不得,然后逐渐变态。
莫名的,林楚浅顿住了脚步。
虽然剧情歪比山路十八弯还离谱,但是她突然想到自己可以去找谁帮忙了。
——
城中因林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徒生了很多无谓的争论。
而原本清雅脱俗的悦旦屏虽然不似街头巷尾那般因为忠佞与否争论的面红耳赤,但也没风雅到哪里去。
威武将军名声赫赫,戎马半生,为先帝开疆拓土,又镇守边关苦寒之地数年,好不容易新帝登基得以回都城安享荣华富贵,谁曾想到好景不长,被辰国尽忠数十年,临了竟莫名被按了谋逆的罪名。
有识之士尚且观望,秀才儒生倒是各持己见,争执不下。
在这悦旦屏里,一时之间只有寥寥几人不动声色地讨论诗词歌赋。
那副孤零零的字画依旧悬挂在悬梁正中,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颇有傲骨。
一看便知出自何丞相之手。
林楚浅出其不意的踏进悦旦屏,一出现便颇为引人注目。
原因无他,实在她此时的印象实在与周围斯文俊秀的书生秀才大不相同。
衣衫破旧,胡须凌乱不堪,从头到尾毫无整洁干净可言。
人群中议论纷纷,以为她是来抓谁出去砍头的。
结果只听到她轻咳一声,声音低哑的说道:“在下王二狗,不知夏渊明先生何在?”
她知道何长笙不一定在此,但夏渊明定在。
四周突然安静的许多,众人也不知该吃惊传说中的王二狗果然人如其名,还是该吃惊他突然出现在此,而且点名道性的要来找夏先生。
短暂的骚动以后,夏渊明匆匆下楼迎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