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程颐毫不留情的拒绝,脸皮还不是那么厚的杨秋婉面色顿时涨的通红。
见程颐转身就要回训练场,杨秋婉还想把人拦下,可在对方的冷眼警告下,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这会儿已经散了个干净,只得尴尬地缩回手。
陆再言跟武小胖蹲在角落里,看着程颐的大黑脸不由幸灾乐祸,“我就说程颐这小子是个祸害,这烂桃花一串一串的,都追到军营来了,前儿个吕副团家的闺女刚来过,今天就又来了个杨秋婉,你说明天来的会是谁?这太受欢迎了也是很麻烦的,烂桃花多了就成桃花煞啦。”
听到陆再言还在嘀嘀咕咕,走近的程颐眯着眼,直接从背后给了他一脚,把陆再言踩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泥。
陆再言气炸了肺,爬起来就要跟程颐决斗。
两人打完一架,就发现杨秋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陆再言就摇头道:“我说你爷爷也是,这姑娘心思这么明显,你爷爷还让程明娶她,真娶了她,要是等结婚后她再跑来军营对着你哭,引起别人误会那才尴尬。”
程颐皱了皱眉,头一回觉得陆再言的话挺有道理,“看来我得抽空回家找老爷子谈谈了,让他老人家以后少插手杨秋婉的事,免得费心费力到最后还不讨好。”
程颐说完,抬头就看见陆再言拿着一瓶药膏让武小胖给他擦脸上的伤,不由无语道:“这才多大点伤就擦药?大男人的这么宝贝自己的脸,你也好意思。”
陆再言忍着嘴角的疼痛嘶嘶吸气,白了他一眼,“还不都怪你,没事打我脸干啥,不知道我还没对象啊,要是破了相可怎么办?我们家可是几代单传。”
这下连武小胖都开始对他无语,手上一个用力,擦药的棉签直接戳到陆再言的伤口,疼得陆再言嗷地一声惨叫。
“这药还是林沅做的?我的可是早就用完了。”
见程颐觊觎他的药,陆再言顾不得疼,立马就把药膏藏了起来,警惕道:“之前的早就用完了,这是我打电话跟林沅单独要的,可没你的份儿。”
程颐挑了挑眉,也没跟陆再言抢,同样的药膏部队里也有不少,只是部队发下来的药膏跟林沅亲手做出来的,药效还是差了一截。
想到林沅,程颐原先还有些糟糕的心情有所好转,那丫头可不止药做的好,就连煮的汤也比其他人煮的好喝,这么一想,他就有些怀念之前住院的时候。
林沅可不知道有人在怀念她煮的汤,因为江晔的假期只剩下两天的缘故,必须尽快赶回去,而经过几天的调养,老太太身体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催着林沅收拾行李,让她跟江晔搭伴一块儿走。
林沅见老太太身体确实没问题,也就不再坚持,再加上有席桑兰保证会经常上门看望老太太,她这才算放下心,跟江晔一起上了火车。
林沅在火车上没多会儿就觉得有点难熬,本就是夏天,正巧又碰上饭点,大家都在火车上吃东西,车厢里面的味道非常不好,让林沅连呼吸都困难。
数着时间,想着还得一天时间才能到地方,她不由叹了口气,愈发觉得煎熬。
江晔倒是跟适应了这种环境似的,见林沅无精打采的,还以为她是晕车,就把先前在站台买的桔子剥了两瓣儿递到她嘴边。
林沅本能地张嘴,然后就皱了脸,等她把有些酸的桔子咽了下去,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见江晔还要继续,林沅面色通红连忙摇头。
江晔也没在坚持,只是冲她笑了笑,然后就收回手。
林沅摸了摸有些烫的脸上,见江晔面上一派自然,仿佛喂她吃桔子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倒显得她刚才的反应太过。
看他如此,林沅心里忽然就有些不平衡,抢过他手里的桔子掰了一瓣儿塞进他嘴里,直到发现他耳垂通红,这才满意。
见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林沅这才察觉到两人这样的动作在这个年代有些过火,不由讪讪的缩回手。
熬了一天一夜,林沅浑身都开始发僵,就在她有些忍不住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进空间里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时,广播里乘务员提醒快到站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林沅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见江晔已经站起来去拿行李,也起来帮忙。
这个时候火车已经到站,林沅正站在过廊处准备下车,突然听到旁边车厢传来一声尖叫,“抓小偷啊,大伙儿快来帮忙抓小偷,我放在衣兜里的钱被这个小偷给偷啦!”
只见隔壁车厢里一个妇女死命拉着一个男青年的衣服不放,那男青年脸色难看,不断的说自己不是小偷儿,妇女提议要搜身,男青年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说什么也不同意。
就在众人都以为男青年是冤枉的时候,瞥见乘警过来的男青年顿时慌了,他用力甩开拉着他的妇女,拔腿就朝车门的方向跑来。
围观的众人见他要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
那小偷儿逃跑的方向正是林沅所在的方向,看到站在车门前几乎要把车门堵住的林沅,小偷眼里闪过一丝凶狠,伸手就要去推挡路的林沅,却不想还没有碰到林沅一根汗毛,就被早有防备的江晔拎着包狠狠地砸在了脑袋上。
要知道那包里可是放着一盒铝罐装的酱菜,江晔下手又狠,砰地一声砸在小偷的头上,顿时就让对方脑袋开了瓢。
林沅见江晔出手,也紧跟其后,上去就是一个侧踢,直接就把血流满面的小偷给踹趴在地上。
见小偷挣扎着还想反抗,林沅一脚踩在他背上,扯着他胳膊一抖一拉,只听的咔嚓一声,小偷的胳膊瞬间就软了下去。
林沅没有丝毫手软,另一支胳膊也是同样的手法,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小偷转眼间就成了一条毫无反抗之力的咸鱼。
看着林沅卸人胳膊的老练手法,火车里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
很快乘警就追了上来,把惨叫不止直喊救命的小偷押了起来,看着小偷两条绵软无力的手臂以及血流不止的脑袋,就连乘警都不由同情了他一秒。
“非常感谢两位小同志的帮忙,要不是你们出手,我简直不敢想,他偷的可是我丈夫的救命钱啊,要是没了这钱我丈夫该怎么办。”
那位被偷了钱的妇女连忙上来跟林沅他们道谢,妇女的丈夫则靠在旁边的门上,虚弱地看向林沅和江晔,眼里也透着感激。
“大娘不用客气,乘警同志,这小偷被打成这样,我们不用担责任吧?”
“不用不用,你们这是见义勇为,是值得表扬的行为,等下你们把名字和住址留下,我们铁路局会写信对你们进行嘉奖。”
林沅心下松了口气,不要他们担责任就好,至于见义勇为的嘉奖,林沅倒是没放在心上,不过想到江晔或许很需要这个,她也没拒绝。
最后乘警从小偷身上翻出了一百多块钱,这钱是用手绢包着的,正是那妇女丢的,这下罪证确凿,本就疼得不行的小偷也知道自己完了,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小偷被押走之后,林沅和江晔就准备下车,那妇女连忙叫住林沅想要请两人吃顿饭表示谢意,见这对夫妻一个病弱一个瘦的面色蜡黄,林沅连忙拒绝。
得知他们来上海是来看病的,林沅想了想,就把军医大附属医院的地址告诉他们,他们附属医院在治疗糖尿病这方面还是很不错的。
等送走了那对夫妻,林沅就发现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天色都开始黑了,不由快步出站,总算是赶上了公车。
等上了车,江晔见林沅时不时的揉腿,不放心的问,这才知道是她先前踢小偷的时候拉着筋了。
林沅心里也郁闷的很,她踢人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缓过了劲儿就觉得腿弯处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