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让何兄先洗,何兄也体谅体谅我。”
何钰点头,“那我以后藏隐秘一些,不叫你找到。”
顾晏生无语,“何兄洗洗挂起来,比藏起来有用。”
何钰摇头,“没有人洗。”
顾晏生嗔怪一声,“何兄不是人吗?”
何钰吃了一惊,“你要我自己洗?”
他猛摇头,“不不,这有失君子风范。”
顾晏生垂下眼睑,似乎想不明白,“洗个亵衣,怎么就有失风范了?”
“顾兄不明白了吧。”何钰拍拍他的肩,“顾兄越是不明白,我就越是不告诉顾兄。”
何钰天生就有气人的能力,得亏他遇到的是顾晏生,要是旁人,早就拿刀上去砍他几下。
“快到了。”何钰故意不提底下有暗器的事,想看顾晏生吃亏。
不过顾晏生也不笨,一直紧紧跟在他身旁,他走哪,顾晏生便走哪,以免踩中了机关。
如果真的踩中,何钰这个损货不仅不会帮他,还会落井下石,往下丢个石头砸他。
前面的夫子有意考验他俩,走的极快,嗖嗖几下便不见了踪影,何钰有样学样,正待施展轻功,顾晏生突然按住他,“何兄,你去哪?”
“过去凑个热闹。”何钰矮下身子一转,轻易脱开顾晏生的掌控。
顾晏生换了一只手,“初来乍到,没有人带怪不安心,劳烦何兄前面领路。”
他攥住何钰的手腕,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绕在俩人手腕上,何钰知道他的意图,试图摆脱,奈何顾晏生气力极大,他攻来几招,顾晏生便捏他几下,生疼生疼。
无奈之下只能妥协,“人在你手里,识时务者为俊杰喽。”
顾晏生已经绑好了帕子,足足绕了两圈,系了死结,他俩都是一只手,不方便解。
“走了何兄。”顾晏生拽了拽手腕,何钰被迫往前走了两步。
他俩已经到了密道,密道里有条长长的通道,四周均是暗器,有自动触发的,也有人为操控的。
他师傅提前一步离开,便是去操控那些暗器。
何钰怕他连累自己,有气无力的走在前面,“跟我来,小心别乱踩,我喊你跳的时候你就跳。”
“嗯。”顾晏生四处打量。
百年前的机关竟然也能保存这么好,当真不可思议。
“是不是特别吃惊?”何钰挑眉。
“有一点。”
那墙上全是洞,密密麻麻,每一个都装了箭,只等他们靠近,便是一个冷箭射来。
顾晏生已经躲了许多个,还是有冷箭放出,防不胜防。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惊呆了。”这么长,这么宽,机关这么齐全,非常难得。
“你为什么来?”顾晏生问。
“你难道不知道?”何钰跨过一块方格,“得了第一名的,武夫子会额外传授一门功夫。”
“然后你就拜了师?”
“不拜师不给学啊。”何钰烦恼道。
“不学不行?”顾晏生跟着跨过那个方格,与何钰背贴着背,眼睁睁瞧着四周的方格陷下去。
“你觉得呢?”明显是不行的,如果行的话何钰就不会拜师。
“我懂了。”何钰是被逼着拜师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何钰颇为无奈。
他确实不是自愿的,虽然武夫子开的条件很好,还不叫他有负担,以后还能有其他师傅,他不介意,毕竟他也有很多弟子,可不止何钰一个人。
但何钰自由惯了,不喜欢有个师傅管着,还是在书苑这个家里人鞭长莫及的地方,这不是叫他在家没有自由,在书苑也没有自由吗?
尽管拜了武夫子为师确实好处多多,一来,有个夫子撑腰,二来可以有人指教武学,武夫子那是真的有本事。
第三,这个地下训练场只有他一个人用。
书苑里有那么多人,平时练个剑,打个拳,几十双眼睛瞧着,你怎么练的下去?
而且大家都有一些家传的功夫,何钰也有,练功的时候自然不想被人发现,被人发现后就是破绽,会钻洞子。
但光是不自由,且不明白武夫子的用意这两条,何钰便不敢拜师。
何钰拒绝后可惨了,平常上武夫子的课那简直就是挨揍的典范。
动作不规范,练剑练十圈,晚到,衣衫不整等等,一层刁难等着一层,仿佛洋葱似的,你剥开一层还有一层。
何钰罚蹲马步时想起小时候也这么蹲过,不由自主勾起嘴角,又是倒立一个时辰。
下来时整个脑袋都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