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演极力隐瞒着二皇子之事,但这么大的事情终究是遮掩不住的。
尤其丹阳公主看到花演语气迟疑,但猜测有可能是父皇或者皇兄受了伤。
花演几乎是陪伴着丹阳公主长大的,丹阳对他实在是太过熟悉。
最终在丹阳公主连声追问下,花演只得将二皇子中箭一事如实告知。
而此刻,丹阳公主听得二皇子元庆中箭身亡,顷刻间泪水奔涌而出。
她虽然已经猜到出了什么状况,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二皇弟元庆。
毕竟父皇与元熹皇子前来边境的主要目的便是来救元庆的,而且父皇几乎调集了全部青羽卫,对元庆定是全力保护。
没成想人虽然是救出来了,但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元庆的性命。
虽然丹阳公主平日与元熹皇子最亲近,但元庆皇子毕竟也是她的亲弟弟。
所谓血浓于水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关键时刻心还是在一处的。
所以当丹阳公主听得花演这一番述说,如何能不伤心悲痛。
一旁的花演看到丹阳公主如此伤痛难当,心中又是一阵难过。毕竟他也疼惜二皇子,心底下只恨自己来得太晚了些,否则定会与元熹皇子一起保护二皇子。
但此刻再想这些已是无益,尤其看到丹阳公主泪水涟涟,心中不忍,于是正想着要安慰几句。
却听得丹阳公主大声喊着“父皇”,随后向着皇上那边跑了过去。
这一次花演没有再阻拦,在后面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立刻快步跟了过去。
待二人来到皇上面前,看到有将士正抬着二皇子准备放到马车上。
丹阳公主看到发髻凌乱面容憔悴的二皇子,心中更加的难过。
扑上前抱住二皇子用力摇晃着,“皇弟,你醒醒啊,父皇和皇兄都来救你了。元庆,你不要再睡了,这么些天你可知皇袓母和母后有多惦记你担心你。”
“丹阳,不要摇了,皇弟他不会再醒来了。”元熹皇子双眼蕴满泪水,轻声劝慰着公主。
可惜这会儿丹阳公主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别人说什么,只是一味地摇晃着元庆皇子的身体。
哭泣着说道:“元庆你快些起来,我知道你一直生气没有人陪你练功,大不了以后皇姐天天去皇袓母那里陪你练功。”
“丹阳,皇弟他……他已经薨世,你说这些不过是徒增伤悲。还是让侍卫抬皇弟上马车吧,他一定也很想念皇袓母和母后了。”
“这怎么可能?丹阳不相信。元庆不过是中了一箭而已,怎么可能就不治了?丹阳养的两只兔子都中过箭,它们如今还不是活蹦乱跳的活着。”
丹阳依然死死拉住元庆皇子,她的双手已经被二皇子身上的血染红。
“兔子它伤的是腿,而皇弟伤的却是要害,而且,而且还是贯穿之伤。”
说到这里元熹皇子实在说不下去了,眼眶也再一次红了起来。
索性转过身去看向将落下的最后一抹残阳,那颜色也如二皇子身上流出的血一般,红得透彻。
此时七皇子一直站在马车旁边,并吩咐左勋安排好边境事宜。
同时又吩咐六曲好生关照北狄的两位皇子,并诚意邀请他二人随行前往皇城。
一切事宜安排妥当,七皇子这才神色黯然地走到丹阳公主身边。
劝慰道:“丹阳,让你皇弟早些回皇城吧,毕竟,你皇袓母和你母后还在盼着他回去。”
“父皇,丹阳心中难过,是丹阳害了皇弟。若是丹阳听众父皇的安排早些前来和亲,或许他们便不会敌国军师射杀了。”
说到这里丹阳公主慢慢站起身来,又看了看元庆皇子,然后转身扑进七皇子怀里,失声痛哭。
七皇子心疼地拍了拍丹阳公主的后背,劝解道:“丹阳不必如此自责说,此事怪不得任何人。毕竟此处是战场,任何人的生死皆在瞬息之间,根本无从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