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语重心长的口气,不了解的还真会被钟政明的“仗义”和包容心胸给圈粉儿了。
可江玉婷是什么人,她见识过多少舌璨莲花,也经历过多少奸邪手段,以前看钟政明还蒙着一层老同学老朋友的滤镜,这都在头晚上一下被撕掉了。现在看这个男人的说辞和手段,真是拙劣得让她都懒得花功夫应付。
“这件事儿,我的公关团队已经在运作了。你要帮忙,我当然很感激。如果可以的话,你和我的公关团队商量一下,配合着一起来,这样更事半功备,你说对不对?”
对个屁呀!要真是这样,如何展示他的真心,如何满足他的私心欲望?
“玉婷,我看这事儿还是……”
“哦,这事儿还是交给专业的团队处理最好。我这就把你的电话交给我的团长们,你们好好沟通。拜托了,政明。”
江玉婷口气微微一转,就把电话挂掉了。她都被人算计成这样儿了,自然也要算计回来。
这个世界可没有绝对的黑和白,她游弋在这片五光十色中十几年,早就有一套自己的应对措施。
电话一挂,很快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江玉婷接起时,笑意悄悄潜入眼底,口气却截然不同。
“你还有脸打电话来?”
金一松一听电话接通了,别提心情有多好了,哪会在意女人的口气有多跋扈,只好声好气地问,“婷儿,你要我怎么做?现在就公开我们的恋人关系?然后宣布订婚事谊?”
这老男人,还真是蹭鼻子上脸。就约见了一次,而且那一次的画风和现在一样,他在卖力讨好谄媚,她是各种挖苦嘲讽;他不断解释,还直接上手,呃,又侵犯她大明星的肖像权,一个劲儿地画她;她就不断给他设套儿,看他手忙脚乱,又气又恼偏又舍不得拿她怎么样的样子,心情是无比的愉悦。
原来过了这么多年,她还能偿到那种被人真心捧在掌心里呵疼,可劲儿地造啊作啊,任性得无法无天,也依然不离不弃,还要上赶着来淌她这滩混水的……踏实安全感。
“你想得美!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说有男人了就结婚?你知道到时候消息一公布,你还想安安心心在学校里教书画画吗?你不怕出门就被我的粉丝泼冷水,被私生饭们寄小刀片儿,跟踪划你的车,甚至危险你的生命安全?”
金一松听得一懵,“这……现在的粉丝,都这么恐怖了?”
“哦,你在国外的时候,就没听说过这种疯狂的粉丝?”
金一松还真认真想了一下,他的影视圈儿朋友也不少,道,“国外有是有,不过,影视明星都住在高档社区,暴光率非常低,一般粉丝想要追也都追得很有礼貌。大抵,低层次的粉丝顶多寄刀片是有,但真要追着明星跑,恐怕挺难的。”
那是当然。大明星们要么宅家,出门后要么旅游,天南海北飞全球,这要能追上那家粉丝的家底子得多丰厚。有如此丰厚家底的小朋友,见识眼界就不低了,也不可能像私生饭那么恶心变态了。
“你觉得你住的社区很高档,你所在的大学不容易被私生饭发现?”
“呃……”金一松有点堵,但更不想做个发生了这种事情,却无所作为的男人,他一咬牙道,“那咱们就不订婚了,直接结婚。拿小红本儿堵住那些人的嘴,左右这婚礼我都欠了你十几年了,不算赶急。到时候,把我给你画的那些画都布置在咱们的婚礼上,我就不信谁还敢对咱们嚼舌根儿。要,要嚼就随他们嚼去,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容不得不他们不接受。”
“婷儿,呃,等等,你现在能不能下来?或者我上楼来,我觉得这事儿还是面对面说,更妥当。”
金一松这情绪一来,差点儿就求婚了。好在还有一丝理智,给他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