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月看着阿娇,听着她的讲诉,心里面感叹着,鹰眼男是阿娇的表哥,居然把阿娇照顾的这么好。
当初自己遇难的时候,亲哥还给自己雪上加霜呢。
闰月吸了吸鼻子,眼窝潮乎乎的“阿娇,你别哭了。”
不知为什么,闰月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不,闰月,我知道我表哥他们该死,就算你不原谅他们,我也想让你知道他们为什么犯的罪。”
“……”闰月不再说话了,阿娇眼睛红红的,一看就不是说谎,她是把自己当成了倾述的对象。
阿娇继续说道“他们要饭攒钱供我上学,给我买衣服,买花头绳,买好吃的,他们几个把我宠成乞丐中的公主。
后来他们长到十七八岁,身上有了力气,我表哥说,不能再要饭了,再要饭我在学校会被人看不起。
他们几个就去青州的批发市场那边扛大包货。
那时候批发市场刚刚成立,正缺干活的人。
有一次我过去找他们,见他们几个扛的那大包比他们的体重还要沉上几倍。
我表哥弓着身子,扛着一大包货物上楼,他艰难的抬着脚,一步一步……
眼睛都憋红了,脖筋抻得老长,好像随时都会被压断气。
我捂着嘴躲在一边,我害怕极了,我怕表哥被压死,我就再也没人管了。
也就是那天晚上,他们几个下班回到出租屋的时候,说起和他们一起干活的一个人,因为扛了六百斤货物上楼,被压死了!
闰月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我好怕,我怕他们离开我,我怕这世界上最后的几个亲人没了。
第二天我便去学校退了学,这书我不念了,我不能让几个哥哥出事。”
阿娇苦笑一下,绞着两只手,闰月抿着嘴,使劲眨巴着眼睛,把眼里的水珠憋回去,给阿娇倒了一杯水。
阿娇接过水,朝闰月笑了笑,说了句“谢谢!”
然后接着讲道“表哥他们知道我退学之后,让我面壁思过,饿了我两天。
当时我都想了,宁可我饿死,也不能让他们累死。
后来他们拧不过我,怕我饿坏,就没再逼我去上学。
可是闰月你知道吗?我多想上学啊,我躲在一边看着那些孩子由父亲或者母亲陪着去学校,我悄悄的哭,悄悄落泪。
这些事直到现在,我表哥他们都不知道。
后来我就病了,南方的出租屋里冬天太冷,外寒勾着内火,我高烧不退。
哥哥们把手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送我去医院。
医院那地方你也知道,烧钱!
我住院之后,才三天便把哥哥们的钱花光了。
可是我的病仍旧不见好转,后来甚至烧的昏迷不醒。
一边医院催着交款,一边哥哥们拼命的扛包赚钱,还要照顾我。
后来有一天,他们几个把我托付给临床的一个阿姨。
他们说是去借钱,然后就消失了。”
“那他们去哪了?”闰月已经被阿娇的故事给吸引住了,随口问道。
阿娇苦笑一下“当时我不知道他们去哪了,我想他们可能是嫌我用钱多,不要我了。
他们没亲没友,去哪里借钱?总不能去找那些乞丐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