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月把陈翠花送回家,往回返的时候,八月和小狼正在循着气味儿,朝这边来接闰月。
闰月看了看八月的半边腮帮,已经开始消肿,但是看起来仍旧比另一边大些。
“让你再去惹马蜂,那东西是你能得罪的?”闰月嗔怪一句,笑着在八月头上拍了一下。
八月喉咙里“吱”的一声,像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快跑,看热闹去,来宝和别人打架了。”
八月围着小狼跳了几跳,闰月分明听到它好像在和小狼表达这个意思。
小狼脚下加快速度,跟在八月身后朝前跑,远远的把闰月甩到后面。
闰月的瞳孔缩了一下,头发根都往起竖,全身被电击了似的,机械的跟在那两条牲口的后面。
是不是自己体会错了,还是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太过忙碌,产生的幻觉?
闰月不住地找理由安慰着自己,毕竟能听懂动物的语言,能知道它们心里的想法,这事太诡异了。
等闰月出了山口的时候,八月和小狼已经没了踪影。
这俩不着调的牲口,还指着和它们一起做个伴回村呢。
没想到它们就先跑了。
闰月自嘲的笑了笑,指望一条狼一条狼狗给自己作伴,天底下恐怕只有自己能想得出。
甩了甩头,闰月加快脚步,等她进了村,路过来宝家养鸡场的时候,见那里围着一群人,吵吵嚷嚷果然在打架。
而八月和小狼那两只牲口则坐在一边,吐着舌头看热闹。
两个家伙表情一致,面带笑容,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得懂。
闰月过去的时候,八月还扭头看了她一眼,抛给她个轻蔑的眼神,好像在笑话闰月速度太慢了。
闰月的心又忽闪翻了个个儿。
她怀疑自己真的能了解这两条牲口的想法。
由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闰月也没过去拉架,而是和八月小狼并排蹲在一起。
一人两狗就这么不仗义的看起了热闹。
这场架打的挺不公平,来宝两口子对二十几个村民,吵的唾沫星子乱飞。
桂花已经很久没打架了,每日在鸡场里就累的骨头都要散架,那还有那个精力。
可今天不行,那些村民“欺”到了头上,她再不发挥自己的能力,怕那些人会把她当成病猫。
“来宝,你就说你们家养了两年鸡,我们谁说个不字了,可你自己总要有自觉性,不信你去我们那里闻闻,这鸡粪味儿都要把人熏死了。”
“就是,这刮南风倒还好说,一入秋就刮西北风,这粪味儿是一点没糟践,都刮我们那几家去了。
弄得我们门窗都不敢开。”
“开门窗算什么?每天我们家吃饭,连炒菜的味儿都闻不到,全是他这粪味儿!”
“还有苍蝇!只要门上窗上有个缝隙,那苍蝇就钻屋里去,双层纱窗都不管用!
光苍蝇药这一夏天得用多少?”
“来宝,你不能自己家挣着钱,让我们跟着受罪吧?今天你必须给大伙个交代,看看这粪你怎么处理?!”
“对,必须处理好了,我们两家离得近,现在井水都没法喝,那水里都是粪味儿!”
桂花叉着腰,硬气回怼道“谁家不养鸡鸭?你们自己家就没有鸡粪鸭粪?
那臭味和苍蝇,怎么就说是我们家的?
是臭味有姓还是苍蝇有名?”
闰月赶走落在自己脸上的一只绿豆蝇,嫂子这蛮不讲理的程度,好像又高了一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