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月原本没太在意,自从李强离家出走以后,李强娘老实了许多。
已经好久没有骂街了。
而且和村里人也没什么矛盾。
那她在村部出现,或许是路过。
挂完电话,闰月把村上的一些事处理了一下,就去了大棚。
让她没想到的是,李强娘把她挂电话的内容全部听了去。
李强一走就是半年,这几天才给他娘写了封信。
信上别的什么也没说,只写了一串数字,和一句话:有事挂这个电话。
李强娘找了个认字的小孩子,问清楚信上的意思。
又给了孩子一把糖块,让他别往出说。
这才拿着那个电话号码,想要来村部给李强挂个电话,问问他在外面怎么样?
顺便把村里最近一段时间的消息告诉他。
李强还不知道她把孙子给陈翠花送去了。
反正要说的事有很多。
可是来到村部,老太太才发现闰月在。
想着等闰月走了,自己再给儿子挂电话,免得让她听去儿子的落脚之处,再给说出去。
藏在村部门外,李强娘就把闰月挂电话的内容,全部听了去。
闰月也没想到,青天白日的隔墙有耳。
等看到李强娘小跑的背影时,才发现门外还有人。
李强娘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秘密,脚下腾云驾雾似的,跑的轻飘飘的。
一边跑,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坏了,坏了,这个狐狸精怎么这么大的胆子!
我儿子当村长的时候,也没敢卖百姓的地!”
李强娘心里搁不住事,这么大的事又无处去说,憋的她就像肚子里有蛋的鸡,找不到可以下蛋的窝。
在村子里转悠了一会儿,年轻人除了在闰月的大棚里干活,就是在家里编花篮子赚钱。
大街上连个乱窜的狗都没看见。
回家又实在坐不住,跑到村口大榕树下看了一眼。
天气有些凉了,大榕树下落了厚厚一层枯叶,人们都嫌冷,各回各家干活去了。
李强娘落寞的往回走,倒是也遇见了一个人。
胖子的老爹。
可是那老头子耳背,打岔能打出十万八千里去。
李强娘遇不见人,就想和这个老头子说说。
“二叔,溜达哪?”胖子的老爹辈分大,李强娘以前仗着儿子当村长,还真没叫过。
这头一次叫二叔,还有点不习惯。
“吃了,吃了,你也吃了?”老眼昏花的胖子爹,头点的像鸡啄米。
他耳朵不好使,大伙都嫌跟他说话费劲,平时很少有人和他说话。
冷不丁有人打招呼,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二叔,你不知道吧?闰月要卖地!”
“啥?往哪儿去?”
“我说闰月要卖地!”李强娘提高了声音。
谁知那老爷子羞涩的笑了“我可没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