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碗不大,里面装着一碗山珍汤,正砸在没有防备的家兴妈头上。
“咣”的一声闷响,家兴妈身子晃了晃,马上稳住。
只是那汤里的蘑菇,蛋花,顺着她脸上往下流。
一气之下,家兴妈一把掀了桌子。
杯盘碗盏,筷子勺子稀里哗啦摔到地上。
巷子口大妈一看打起来了,吓得面无人色就往出跑“快来人啊,叫警察啊,出人命啦!”
叫声惊动了不少人,居委会大妈都是负责任的,早就有人报了警。
外面的声音吓到了屋里睡觉的孩子,传出来哇哇的哭声。
三婶想要进屋去抱孩子,却被家兴妈一把扯住不松手“你个老不死的,敢打我!”
三婶在家干的是体力活,身板比她硬朗的多。
心里又惦记哭闹的外孙女,小孩子已经会坐爬了,就怕她自己折腾到地上摔着。
很快两个亲家母就撕打到了一起。
诗婷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一把菜刀,她血红着眼睛,咬着牙就要剁刘家兴母子。
被闰月一把抱住,焦急劝慰着“诗婷,你不能犯傻!
咱们想办法把这事解决了,你不能冲动!”
诗婷都气疯了,哪里还能听闰月的话。
闰月死死的搂着诗婷,把她拿刀的手也束缚在身侧。
诗婷一跳三尺高,“刘家兴,你他妈碰到我的底线了。
你们娘俩欺负我行,敢动我爹娘和孩子,我和你们娘俩同归于尽!”
三叔听见闺女这话,鼻子一酸,果然闺女还是惦记他们老两口的。
越是这样越心疼诗婷,扇刘家兴嘴巴的手劲儿,比干最重的农活都多加了几分力道。
秦关不忍心看刘家兴那眼见着往起肿的脸,偏过头去从背后抓着刘家兴的两只手腕“别打了,别打了。”
可是人们都在气头上,谁能听他的。
直到屋里孩子的哭声愈发大了。
诗婷仿佛魂魄归位,手里的菜刀“咣当”掉到地上。
“孩子,孩子醒了!”她挣脱闰月的束缚,跑回屋去抱孩子,闰月这才倒出手来去帮三婶。
诗婷把孩子哄好,又不放心外面,抱着孩子来到院子里。
家兴妈一眼看见孩子,顿时像打了鸡血“孙女,这是我刘家的孙女,是家兴的骨血,你们还给我!”
诗婷不回去就算了,只要把孩子抢到手,不是还有抚养费一说吗?
到时候让诗婷掏抚养费,至于这孩子,干脆送人算了。
一个丫头片子,难不成还真养着她吗?
家兴妈头发都飞起来了,让三婶扯的,乱糟糟像个鸡窝。
两颗门牙原本就活动,不知什么也弄没了,前边露着两个窟窿。
看见诗婷怀里的孩子,两只眼睛都变成了对眼儿。
冲上去就要抢。
闰月一把扯住她后背上的衣服,家兴妈干脆把唯一的扣子解开,任衣服蜕皮样的从自己身上扒下去。
她里面穿着一个贴身的肩带内衣,脖颈处还有几个破损的蚂蚱口。
也真是穷到份了,要不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任衣服破损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