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月转身要再次去村部挂电话报警。
却不料侯三儿张开两只胳膊拦在闰月面前“妹子,你听我说。
这警不能报,那桂萍是把大棚里的东西烧了些,柿子秧也烤死十好几棵。
可你想过没有,她到那要是认错态度好,还答应赔偿,公安局那边也就给她来个批评教育,
顶多关个十天半个月的,这都不顶啥事儿。
到时候给他两口子的教训不够,他们怀恨在心说不定还要报复你。”
“那你说怎么办?
他们两口子害我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口气我咽不下!”
“放心,妹子你放心,这事儿交给三哥,三哥混蛋是混蛋,可朋友还是有几个的。
这种事情不用你插手,姑娘家家的见不得这脏事儿。”
闰月一听侯三儿说“脏事儿”就知道他这是要下狠手。
“三哥,你可别把事闹大了,让他们长点记性就行了。”闰月不是心软,是怕侯三儿惹事儿。
“放心,把这事儿交给三哥你就放心。”
两个人说着话,路过胖子和晓梅家,见门口围着一群人还在看热闹。
院子里传来晓梅杀猪似的嚎叫“胖子你个杀千刀的,老娘这么多年炕上炕下伺候着你,你居然对我下死手……”
胖子走的那么急,就知道他是回来收拾晓梅了,果然!
“我让你一张破嘴没事传闲话,我让你惹祸得罪人,我让你不分好坏人……”拳头砸在皮肉上,嘭嘭带响儿。
晓梅的哭喊声更甚了,狗蛋抱着胖子的腿哭求“爸,你别打我妈,你打死她我就没妈了,像蓝月似的没人管……”
侯三儿个子小,在人群后往起跳了几下,伸长脖子仍旧看不见。
“让让,让让,这么热闹的事儿,三爷看不着怎么行。”侯三儿两条胳膊螃蟹似的,左一推右一拱,生生挤出条人胡同来。
闰月紧跟在他身后,挤了进去。
被推搡的人恼了,回头想骂几句,可是一看见侯三儿那张欠揍又惹不起的脸,都黑了脸把肚子里的气咽下。
侯三儿挤到前边,也不老实看热闹,他拍着巴掌叫号“胖子,打得好!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你这媳妇我早就看着不顺眼,欠揍!”
闰月扶额,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人家两口子打架,他也能掺和进去。
“侯三儿,你给我滚犊子,咋不回家打你自己老婆去!”晓梅被打的急了,正不知把邪火往哪里发,正好全算到侯三儿头上。
侯三儿坏笑,蹲在地上晃“我老婆懂事,又招人疼,稀罕还稀罕不过来,哪能打!”
胖子脑子本来就不太灵光,一听侯三儿这么说,又是重重的一拳落到晓梅背上。
“不过了,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晓梅脸上有血,应该是鼻子里流出来的。
说完离婚,她又大哭起来,家暴是经常的。
胖子力量大,晓梅没法和他抗衡。
可是这两年的日子,热烈血腥,却也蒸蒸日上。
说完离婚,晓梅自己都惊呆了。
离了婚去哪儿?离婚女人会被人看不起,自己虽说挨打,可什么活也不用干,一天到晚就是聚一伙人打麻将。
离了以后,还要挣钱养活自己,話一出口晓梅自己先后悔了。
她一把拉过狗蛋,搂在怀里哭“儿子啊,你爸这是不想要妈了,把妈往死里打……”
“打,养这么胖有什么用,又不能杀吃肉!”侯三儿解恨似的叫嚷。
闰月朝他腿上踢了一脚“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