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文祥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纪佳南问的是章婕，“送了。”
纪佳南微微一点头：“嗯。你感觉怎么样？”
文祥耳朵微红：“没……怎么样啊。老板，你就别再逼我了……”
纪佳南：“我问的是电影。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文祥：“……”
文祥正色道：“就如您所说，以柔姐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了。”
纪佳南点了点头。
文祥又道：“姜以柔演技很好的……但人设上，男主是更强悍硬派的一方，要找个能接住她戏的男主角，恐怕是个难题了。咖位太大的，咱们又请不起。新生代演员里要找个能压的住她气场的……感觉有点难。你有什么想法吗？”
纪佳南莞尔：“关于男主，我的确有一个意向人选。迟远。”
文祥能get到纪佳南中意迟远的原因。
首先是演技。在现在的小生里，此人演技算是盯好的了。甩别人几条街那种好。
而后是颜。
迟远很高，185往上，而且是典型那种硬汉长相，整个人野性十足，又痞性十足。光从气质上来讲，他应该驾驭得了特种兵这种人设。
但文祥对迟远的第一印象是不太好的，甚至说，非常糟糕北北。
他对迟远的评价就俩字——纨绔。
迟远最近刚好没戏拍，据说经纪人将剧本递过去后，他翻了一晚上，就拍板决定要接这部戏。
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地方，是纪佳南他们的工作室。
迟远大大咧咧地叉着腿，半躺半坐在他们工作室的沙发上，斜眼睨着纪佳南。
他之前演的角色，是个大哥手下的马|仔。他此时依然剃着板寸头，手臂上也不知是纹着还是贴着一串嚣张至极的英文字母——f**k the world.
“你就是那个得了国际纪录片奖的新人导演？”迟远痞兮兮地打量了纪佳南一会儿，那眼神，像打量一件商品。
片刻，他忽然起身，走到纪佳南身前，低头看着她：“喂，你真人比照片好看。”
言语神态，说不出的轻佻。
这实在是有点……太失礼了。
经纪人在一旁有些慌张地小声叫了一句：“迟远……”
但也就这样了。
看得出来是，平时她就是管不住迟远的。他们看起来，不像是经纪人和艺人，更像是艺人和保姆。
纪佳南在迟远居高临下的注视下，丝毫也不畏惧，她微微笑了一下：“你的纹身，是贴的，还是纹的？”
迟远愣了一下，显然是因为纪佳南的不按常理出牌。
然而也就愣了那么一两秒，他便又痞气十足地嚼着口香糖，忽然伸手将无袖衫拉起，亮出了线条漂亮的腹肌。
迟远侧腰处，还有一块纹身，那是一副姿态妖娆的猫女图，很欲的那种感觉。
他挑衅似的，偏头看着纪佳南：“纪导说的，是我手上的，还是这儿的？”
纪佳南淡淡一笑：“纹的也好，贴的也罢。进组前都要弄干净，先跟你说一声。不过如果是纹的，洗起来大概会比较麻烦。”
顿了顿，纪佳南又道：“还有，要演这个角色，你的腹肌还薄了点。”
迟远：“……”
迟远本来以为纪佳南和他一般大，大概会像别的小女孩儿一样，动不动就脸红心跳不知所措那种。
然而纪佳南所表现出来的，和年龄完全不相称的沉着和气场，让他有些惊讶。
纪佳南继续道：“感谢你对我们剧本有兴趣，今天还特地跑一趟。麻烦你们准备一下第32场11节，后天到传承娱乐这边来试镜。”
迟远此时的表情，已经从惊讶变成了惊愕：“还要试镜？！”
迟远以为，他愿意给面子出演，已经是纪佳南他们天大的荣幸。虽然出品方是传承娱乐，但这导演班子毕竟以前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作品。除了之前那个在国内都不能上映的纪录片。
纪佳南抬眸看着他：“你之前接演的角色，有哪一个，是不用试镜的吗？”
迟远对着纪佳南怒目而视：“你别不识……”
经纪人此时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上前拉了迟远一下，附在他耳边悄声道：“听说，女主角是姜以柔。”
迟远把滚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纪佳南不甚在意地看着这窃窃私语的二人组，淡淡道：“迟先生，你如果不想演也没关系。这个圈子，最不缺的，就是人。”
迟远沉默地看了纪佳南一会儿，忽然勾起嘴角：“有意思。这个镜，我试。”
文祥在一旁看着纪佳南跟人淡定地见招拆招，手心里慢慢出了一层冷汗。他们其实并没有想好什么男主后补人选。当然如果真要选，当然还是可以去甄选的，但肯定不如首选的演员。
不过纪佳南今天这气场，忽然让文祥感觉到，她已经不在是电影学院里自己所熟悉的那个温和恭谦的学姐了。她变得像一个真正的，能挑大梁的导演了。
迟远离开工作室前，忽然回头道：“纪导，我看你手上戴着订婚戒指。你还这么年轻，就把自己束缚在了牢笼里，人生该多无趣啊。”
纪佳南笑了那么一笑：“准确来讲，这是结婚戒指。在外面玩惯了，又怎么会懂得束缚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