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晚上林之书赶来,一声不吭地坐在书房里,白咏梅赶紧奉上茶水,然后退出书房。白咏梅见林之书眼神不善,担心他是来找麻烦,在书房门外迟疑不定。
林之书端起茶便饮,不料茶水太烫,倒把他的舌头给烫了。“看来是老天爷不让我骂你。”
“你有没事?我让小玉给你拿药。”
“舌头能上药吗?雍城,你现在心里到底想的什么?今天骆琪和冯小姐又见过面了,冯小姐说你其实是不喜欢她的,你真的不喜欢冯小姐吗?那你当初又是怎么回事?”
“是,我不喜欢她。”华雍城咬着牙。
“你可真有病,当初像一条狗缠着人家,现在又不要人家,怪不得骆琪要来揍你,就连我都想揍你。”
华雍城叹了一口气,道:“碧落一定对骆琪大骂我。”
“胡说八道,人家压根都不想提你,说恨你、怨你这都是无聊的事情,她现在只想把冬款展览的事情办妥,根本没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的事,所以她也不会做自怨自艾的怨妇。”
“这都是她说的吗?之书,如果骆琪有天也不爱你了,你会生气吗?”
“我当然生气,毕竟我付出了感情,我不但生气,还会想杀了她。”
“可是,你看看碧落有这样吗?她连恨我都没有。”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林之书不耐烦了。
“其实,碧落也不爱我呀!”
“不可能,她要是不爱你,会尽心尽力地为爱华跑前跑后吗?”
华雍城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纸,这是他从冯碧落的小簿子里撕下的那张。“你看吧。”
林之书拿起纸看了一眼,然后从头到尾又仔细看了一遍,面带惊讶道:“这是冯小姐写的吗?”
“是,是她的字迹,而且是从她的抽屉里找到的。”
“你看你是不是有病,居然跑去翻人家的私人物品,你说你不喜欢冯小姐我都无法相信,你做的种种都是喜欢她,在意她。”
“现在不是讨论我是否喜欢碧落,是她根本不爱我。”
林之书看着纸,蹙着眉头道:“说实话,这句话写得不明不白,我看不太懂,喜欢一个可以当她爷爷的人,后面又说是彼此最年轻的时候,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能当冯碧落爷爷的人至少六七十岁吧,六七十岁怎么又是年轻。不对,这话有问题,或许根本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你只看前面那句就行,那句表明的冯碧落的心态。”
林之书切了一声,道:“看句子怎么只能看一半,当然是要全句结合起来看,你的国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你根本不知道我和碧落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那你说啊,我听你解释,你要是不解释出来几条原因,我饶不了你,我就在你这里住下,反正回去骆琪也饶不了我,她最恨你这种负心的男人。”
华雍城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又吁出一口长气,道:“我一直很爱碧落,直到那天我才意识到我在她生命中不重要。”
“说,她到底干了啥天怒人怨的事。”林之书急得火烧眉毛。
“碧落有个朋友叫白咏梅,也在爱华上班,碧落对她很好,好到任何东西都可以分享的地步,甚至我送给碧落的东西,碧落也全部送给白咏梅。”
林之书摸着下巴,道:“听起来好像是冯小姐不对,再怎么说是你送的,她就应该珍惜,可能是白咏梅非常想要,她也不好不给,只要她没把你送给白咏梅就成。”
“前些时日白咏梅和家人闹了矛盾跳河自杀,碧落将她救起后送到医院,碧落担心白咏梅还会自杀,要求我照顾白咏梅10年。”
“照顾白咏梅10年,冯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把你让给白咏梅?那个白咏梅也喜欢你吗?”
“她的解释是让我像哥哥照顾咏梅10年,但不管她的意图是怎样,她根本没有顾及我的感受。对于一个不爱我的人,我也不愿意再爱她了。”
林之书沉默不语,事情真的难解,双方都有问题。“可是我还是不信,冯小姐会对你没感情,她为爱华忙前忙后,辛苦奔波,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了,我不想爱她了,不爱她了。”
“但你做到没有?我今天看到你真是吓了一跳,你比那次还要消瘦,你明明在意冯小姐,为什么非要逼自己说不爱她。你现在去找冯小姐,她住在黄宛如家中,快点把事情说清楚。”林之书着急地去拽他。
华雍城挣脱,道:“我不去,今生我只爱淑兰,只有淑兰才是我的太太。”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了哭声,华雍城吃了一惊赶紧去开门,只见白咏梅仓惶逃走的背影。
“她就是那个白咏梅吗?”林之书在他身后问道。
“我去安慰她。”
“别去。”林之书拦住华雍城,关上门道:“你也够听冯小姐的话,让你照顾你就真照顾上了,还要安慰人家,你安慰得了吗?你能娶她吗?这话让她听到也好,否则她会误会你对她有好感。”
华雍城想了想,林之书方之有理,他确实担心白咏梅会误会。
“你和冯小姐的嫌隙就是因为这个白咏梅引起的,真是令人啼笑皆非,雍城你自己考虑好吧,要不要去找冯小姐,反正这些天她住在黄宛如家中。说来冯小姐真是个交际高手,我表妹那人和别人都相处不来的,偏冯小姐把她搞定了。
“她比我强得多。”
“所以,她就是老天爷送给你的管家婆。”林之书絮絮叨叨地告辞离开。
站在别墅门前,从南面房间隐约传来哭声,华雍城推开那间房的门,白咏梅趴在床上,用枕头盖住自己的头呜咽,一时华雍城不知自己是否该安慰她。
“咏梅,能否以后让我像哥哥一样照顾你?”他轻声道。
白咏梅倏地停止哭声,从枕头下探出满是鼻涕眼泪的脸,颤抖着手接过华雍城递过来的纸巾。“华先生,谢谢你,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