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进入办公室,但是没有说话,冯碧落也没顾得上抬头看一眼,仍是低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冯厂长。”
来人的声音带着笑意,冯碧落一愣立即抬起头,瞬时那张俊朗的面孔落入眼中。“是你啊,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冯碧落撇嘴。
“冯厂长那么认真的工作,我怎敢打扰呢。”
“哼,取笑我,我不理你。”
“碧落,不要太累了,现在都夜里9点了,你快回家。”
“什么9点了?”冯碧落赶紧向窗外看去,窗外果然夜色溶溶,一弯新月挂在树梢上。“时间过得真快,感觉我还没做什么天就黑了。”
“别忙了,你肯定还没吃晚饭,回去,现在厂里就只剩下你和老葛了。”
“等等,我还有一点做完就行了。”
“明天再做,你虽然是厂长但也不要太拼命,这样我会心疼的。”
“好。”冯碧落将本子放入抽屉锁好,起身忽然看到华雍城的手放在背后,似乎提着什么东西。“你背后是什么?给我看看。”
“回家再看。”华雍城神秘一笑。
走在路上月光清幽,微风拂面,空气中的燥意一扫而空,几只萤火虫在树叶间飞舞,冯碧落伸手抓住一只,放在手心里把玩。
“听说萤火虫只有一天的寿命,明天它就会死了。”冯碧落叹息。
“嗯,它是为了一夜的炫烂,将生命绽放到极致。”
“所以,我们也要努力地活。”冯碧落抱住他的腰,脸在他的胸口蹭着,从衣襟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让她迷醉,心旷神怡。
“我忘了告诉你,咏梅出院了,刚才我已经把她送回家。”
“咏梅出院了?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对了,你送她回家时,她家人有没说什么?”冯碧落探起头。
“她家里人没说什么,客客气气的感谢我送咏梅回来。”
“那因为是你,如果是我,他们才不会这么客气,我怕他们又欺负咏梅,现在我们去咏梅家外面听听。”
白咏梅家在前面的转弯处,冯碧落蹑手蹑脚走近,屋里没有灯光,也无人说话的声音,看样了人早就入睡了。冯碧落又走至白咏梅房间窗前仔细倾听,里面同样没声音。
“怎么了?”华雍城问道。
冯碧落嘘了一声,拉着华雍城便走,走出百多步后才道:“没怎么,可能咏梅睡了,我们不打扰她,明天她肯定来会来厂里。”
到了家里面一片漆黑,冯碧落摸着去点燃油灯,“我现在生火煮饭,有土豆和红薯,你想吃什么?”
“想吃你。”华雍城笑道。
“又下流了。”冯碧落瞪了他一眼,便笑着去柴房抱柴,华雍城也来帮忙,两人在门前撞了满怀,一捆柴也全掉在地上。“真是帮倒忙,你去坐着。”
在灶膛里点燃火,冯碧落先烧水,趁着烧水的时间洗米煮粥,每天的菜肴是雷打不动的土豆。
“天天吃这个你受得了吗?”
“有什么受不了,我就当是清肠胃,等过些时闲了我养几只鸡,几只鸭,再养几只羊,再说这里的人都吃这个,我觉得挺好的。”
水开了,冯碧落盛了一碗水递给华雍城,一部分装入茶壶,还剩下的一部水用来煮粥。
在灶膛的灰堆里冯碧落埋了两只大红薯,她发现华雍城好像挺喜欢吃烤红薯,这种红薯不是红心薯,水份少,也不甜,只适合烤着吃。
不久粥煮熟了,冯碧落将粥盛起,下锅炒土豆片。
“碧落,你真是什么都会。”华雍城忽然又想起林淑兰,林淑兰会的也挺多,但是不会做饭。
“我是新新人类,什么都会。”
“你又不谦虚了。”
“我从来都不谦虚的,干嘛要谦虚,我优秀就要让人知道嘛,我这个人可高调了。”
冯碧落捞出几条泡萝卜条,也懒得切成丁,直接摆放在盘中。“华先生,你可以用粥了。”
华雍城接过碗,笑道:“冯厂长,也请用粥。”
两人吃吃笑笑,很快将粥吃得丁点不剩,华雍城自觉洗锅碗,冯碧落也不阻拦,男人还是适当做点家务比较好,这叫做情趣。
华雍城带来的三只纸袋放在卧室的床上,冯碧落打开来看,两只袋里装的是服装,还有一只袋装的是一双皮鞋。
冯碧落先将衣服拿了出来,是两套裙子,上下身的套裙,款式颇为职业装。“这裙子是送给我的吗?”冯碧落欢天喜地跑出去。
“是,那天我看你穿中山装不错,想着你既然是厂长,也得有适合的衣着才行,不然体现不出你冯厂长的威风。”
冯碧落哼了一声,道:“前面说的还像人话,后面就不是回事了,我的威风需要靠服装来体现吗?我就算是破衣烂衫,也是一厂之长。”
“对,冯厂长,这衣服我应该拿回去。”
“瞎说,你都拿来了,我难道还能不接受,这衣服我要了。”冯碧落又一瞪眼。
华雍城笑得脸抽筋,自从冯碧落出现后,自己的笑容好像不受控制。“冯厂长,你要不现在穿上试试合不合身?”
“马上就去试。”冯碧落进入房中,脱下身上的中山装,迅速换上套裙,然后又将那双皮鞋穿上。
裙子很合身,仿佛是贴身裁剪,鞋子同样合脚,不大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