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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后,言斐送庄以念回庄园。
到了大门外,下车往里走,小姑娘仍满脸兴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落了星子。
“今天晚上真是太解气了!”
言斐看着她,忍不住笑:“就这么高兴?”
“当然了!难道你不觉得解气吗?你想想池余之前是怎么恶心你的,再看看他今天晚上那脸色……”
因为喝了点酒,小姑娘双颊晕开浅浅的胭脂色,如同夜色下的桃花。
怕她跌倒,言斐轻轻扶住了她的肩。
庄以念仰着脸,本来还在说个不停,不知怎么,突然就顿住了。
好像有什么在心口挠了一下,暧昧愀然滋生。
没有缘由,也没有任何征兆。
她看着他的眼睛,夜风轻柔拂过,里头泛着光,仿佛星月沉海。
他似乎也在同一瞬间感知到了什么,微微一怔,低眸看着她。
灯光从一旁漫过来,晕染出模糊的人影。
蓦地,一个苍老的声音打破了安静——
“回来了怎么也不进屋,站在这里做什么?”
庄以念陡然惊醒,像早恋被家长抓包的学生,慌乱地退后半步,耳根涨得通红。
“爷爷。”她看向门口的老人,心虚地唤了声。
言斐转过头,也跟着唤了声:“爷爷。”
老爷子倒是没发现两人的不对劲,温和说道:“外头冷,快进屋吧。”
庄以念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老爷子身边,言斐则没过去,礼貌道:“太晚了,我送念念回来,就不进去了。”
老爷子看时间确实有点晚,也没强留,叮嘱道:“那你路上小心点。”
“嗯。”言斐看了一眼庄以念,转身离开。
庄以念目送他远去,跟着爷爷进屋。到了光亮处,老爷子见她连耳朵都红了,不由皱眉:“念念,不是让你少喝点酒吗?阿斐怎么也不知道看着你点?”
庄以念无辜地转头:“我没喝多少酒啊。”
老爷子道:“还嘴硬,没喝多少怎么脸红成这样?”
庄以念反应过来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耳朵,一时间似乎烫得更厉害了。
“当心明天起来头又疼,爷爷让人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老爷子说着就要去喊管家,庄以念忙拉住他:“爷爷,我真没醉!”
生怕他再纠结她“脸红”的缘由,她抢在他开口前道:“爷爷,我困了,先回房睡觉了,您也早点休息,晚安!”
说完,飞快奔上了楼。
老爷子看着孙女儿灵活跳脱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都要结婚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回了卧室,庄以念的脸仍是热的,她抬手扇了扇,趴到窗台边,望向远处。
月色悠悠,悄无声息地淌开,花木都笼在月色里,她不知想到什么,蓦地低头笑出了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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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一场高调的晚宴,言斐在豪门圈子内迅速声名鹊起,那些原本暗中看笑话嘲讽庄老爷子老来糊涂的人,都纷纷闭上了嘴。
随后,在言斐的牵线下,庄州和居深还有江时衍那边的合作顺利达成。庄峪与庄州其他股东对言斐的态度由此大为改观。
至于佟薇,大概是见事情已成定局,也没再闹什么幺蛾子,反而帮着筹备起庄以念的婚礼来。
婚礼定在次年三月,领证的日期却在这一年十二月底。
领证当天,两人一早便去了民政局,由于颜值太高,吸引了不少目光,好在过程还算顺利,没多久就办好了。
拿到结婚证,庄以念忍不住捧在掌中看了又看,心里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怪异感觉。
从民政局出来,外面乌云密布,下起了细雨。
两人在路边等冯叔开车过来,眼前雨织珠帘,行人撑着伞来来往往,还有情侣同披一件衣服飞奔而过,足下溅起水花。
庄以念同言斐并肩站着,两人没有半点肢体接触,和其他领证的夫妻画风完全不一样,好像只是过来这里考察的。
一对夫妻牵着手从旁边走过,庄以念有些不自在,手无意识地往旁边晃了晃,结果不小心碰到了言斐的手。
指尖仿佛被烫了一下,她忙挪开。
可言斐已经察觉到,转头看向她。
“冷?”他问她。
出门的时候,庄以念为了好看,愣是不肯穿羽绒服,只穿了一条针织小裙子外加一件大衣,没成想碰上下雨天冷,手早已冻得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