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向麒只比祝沧澜矮半个头,身材圆滚滚的,重量不轻,而祝沧澜单手就能将他提到半空中,并且脸不红气不喘。
这是怎么样的怪力啊。
唐香兰跟一众佣人都被惊到了。
管家有眼色,忙跟祝向麒道:“少爷,你还不快跟你姐道歉?”
失重的感觉让祝向麒感到惊惶,也不敢扑腾地太厉害,就怕对方一松手,他的屁.股就要开花,可怕归怕,要他跟这个赶走思妤姐的黑心姐姐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一边扑腾,一边嘴硬道:“我……我没错,我就不道歉,就不!”
眼看着宝贝儿子要被祝沧澜捉进房里,唐香兰急了,追了上去,伸手抓住祝沧澜的胳膊,接触到祝沧澜冰冷如刀的目光,她的心不由抖了一抖。祝翰平不在,家里也没个可以依靠的人,唐香兰只能软下语气:“苍蓝,别跟向麒一般见识好不好,向麒还小,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祝沧澜低头盯着唐香兰放在她胳膊上的手上,那双手保养的细腻光滑,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放手。”
也许是被祝沧澜周身弥漫着的浓重戾气所震慑,唐香兰下意识地松了手,就这么一个迟疑间,祝沧澜已经拎着祝向麒闪进了卧室,唐香兰还想追过去,就听祝沧澜丢下一句“别跟过来”后,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客厅静的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唐香兰跟管家面面相觑。
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等众人回过神来,房间突然传来祝向麒的惨叫,伴随着一声又一声啪啪啪的清脆声。
唐香兰想起祝沧澜刚才施展地怪力,浑身一颤,踉跄地跑过去,用力拍打门板。
砰砰砰。
“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快开门啊。”
“祝苍蓝,向麒不对有我们做长辈的管教,你凭什么打他!”
“快开门啊。”
唐香兰慌了手脚,生怕祝向麒会出事,拿肩膀用力撞门板,企图把门撞开,奈何门板质量太好,遭受撞击仍是纹丝不动,好在管家尚且保存理智,先给老爷打了个电话,然后转身去拿房间的备用钥匙了。
屋里,祝沧澜将毯子卷成绳子状,把祝向麒的两手捆在背后,随后凭借身体的重量压制住祝向麒乱踢的两腿,右手照着祝向麒的屁.股就是一顿打。
其实祝沧澜没怎么使劲儿,只用了一成的力道,奈何这小子叫声嘹亮又中气十足,听上去跟杀猪叫似的。
祝向麒后背朝上趴在床上,刚开始还能放出诸如“我杀了你”之类的狠话,到后来,被人打.屁.股的耻辱感让他泪涕横流,只能咬着枕头呜呜哭泣。
他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跟这个恶姐姐求饶,他要等他妈来救他——
“啊!!!”
又是一声响彻房间的惨叫声。
祝沧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叫什么叫,我这一掌还没拍下呢。”
“呜呜呜。”
祝向麒小声抽泣着,只觉得天都要塌了,未来一片黑暗。
他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以前他做错事,他爸生气要揍他,都有他妈跟思妤姐拦着,连他爸都没怎么打过他屁.股,这个来家里没几天的恶姐姐居然敢这么对他。
呜呜呜,谁来救他。
这个念头刚划过祝向麒的脑海,祝沧澜跟有读心术似的,阴恻恻地在他耳边道:“没人会来救你。”
“哇……”
弱小可怜无助的祝向麒不禁嚎啕大哭起来。
他哭的惊天动地,没留意到祝沧澜掏了掏耳朵退离了他身边,等到发觉身后没动静了,他抽抽噎噎地扭头,想看祝沧澜在做什么,却看到祝沧澜干脆利落拧断了落地式台灯的灯头,稍显昏暗的光线下,祝沧澜朝他看来的眼神里流露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咔嚓。
祝向麒只觉得祝沧澜拧断的不是台灯的灯头,而是他的脑袋,不由眼前一黑,顾不得维持小小男子汉的尊严,大声哭喊道:“妈,快来救我!!!”
“向麒别怕,妈妈马上来救你。”
门口已经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响动。
只是别墅的房间没人住的时候都不锁门,备用钥匙根本用不到,突然间要从一大串标记模糊的钥匙里找出正确的钥匙颇有些难度,房门一时半会儿打不开。
就在祝向麒陷入绝望之时,身后传来他那恶姐姐一本正经的轻软嗓音:“以后还敢对我动手吗?”跟她暴力行径相反的是,她的声音极其温软,像夏日里的一根七彩棒.棒.糖,含在嘴里如蜜一般。
祝向麒敏感地察觉到祝沧澜手里的那根灯柱在他火辣辣的地方缓缓摩.擦,威胁意图明显,跟摇拨浪鼓似的不停摇头,“呜呜呜,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知道错了吗?”
“呜呜呜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他懂。
祝沧澜这才把灯柱扔在一边,随后伸手揉了揉鼻子,她没有欺负小孩的习惯,生平头一次,心里还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当祝翰平火急火燎地闯了好几个红灯赶到家里时,就看到祝向麒扑在唐香兰怀里嚎啕大哭,唐香兰也是红着眼,抱着祝向麒安慰个不停,而始作俑者则抱着半个西瓜,两腿盘坐在另一个沙发上,拿着个小勺子挖西瓜吃。
管家上前接过祝翰平的公文包,并用眼色示意其他几个佣人跟他一起退下。
等他们一走,唐香兰吧嗒吧嗒地流着眼泪,颤声道:“翰平,你总算回来了,你女儿她——”
祝翰平打断道:“我都知道了。”
来的路上,管家都已经事情发生的经过告诉他了。